柳茹玉此時心中萬頃巨浪逐漸平息,也忽略了胸前程不器的小動作,只是慢慢開口:
“如果以後讓我見不到你,那比讓我死還要難受。若是你真的有打出長安的那一天,我會隨你而去。”
程不器愣了半晌,如同晴天霹靂打在身上,掙脫柳茹玉的懷抱,痴痴地望著她。
“小壞蛋你不知道,我心中只要是那個小孩,不管他是不是威王府的世子。”
平平淡淡的一句,卻是柳茹玉對程不器最至死不離的愛。
程不器情到深處,只想擁吻心上人,卻被柳茹玉一把按回懷中:
“又來耍賴,真是不知臉皮薄厚。”
程不器索性伸出雙臂緊緊攬住柳茹玉的纖腰,雙手故意搭在她的臀兒上,貪婪地享受著迷人的奶香。
“渴了。”
“那你鬆開我,去給你端水來。”
“不要。”
“那你還要喝酒?”
“我不,我要喝奶。”
“小混蛋你!又開始說胡話,看我不”
“哎疼疼疼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
威王府世子程不器虐殺忠毅侯府小侯爺李瑜一事,只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許多百姓奔走相告,拍手稱慶。
長安四虎,惡虎已去。
天亮時分,皇帝召程不器進宮的旨意已經送到了威王府。
一切都在程不器的預料之中,若是這一次他捅出來的簍子,皇帝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隻能說李承安腦子開始出毛病了。
程不器毫不猶豫,騎著踏雪烏雲騅就往皇宮而去,身後七人緊隨,一連八騎緩緩而行。
這是程不器入京以來,第一次帶上老七、老九、老十三與四槍尉七名護衛,這應該說是他對皇帝老兒最大的尊重,也是對皇宮內可能隱匿的幾大虎衛最大的尊重。
朱雀街兩旁擠滿了人,這是長安城的百姓,第一次見到此等殺氣的陣仗。
尤其是老十三揹負雙刀,雙手抱臂,額頭的繫帶好似封印了一尊地獄殺神。
相比於老十三,同門出身的老七就收斂的多,沒有隨意將殺氣外洩,顯得內斂許多。
街道兩旁的百姓自然已熟識了程不器的穿著與容貌,尤其是臉頰上那一塊鐵皮面具格外醒目。
程不器雖早已不復瘢痕醜貌,但外出必戴面具早已成了習慣。
此時的金鑾殿上,皇帝李承安黑著臉睏倦無神,一邊在心中對程不器的肆意妄為恨之入骨,一邊又要審酌此事合適的判決尺度,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
昨夜虐殺李瑜,將他活活拖死之後,老年喪子的李承翼精神瀕臨崩潰,夜半子時,竟衝撞御林軍,敲響了承天門上的金鐘,連夜告御狀的號哭伸冤之狀,皇城內外無人不知。
皇帝半夜被金鐘聲叫醒,黑著臉接見了李承翼,聽著他斷斷續續哭泣著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這是李承安第一次經歷這等離奇的案子,兩個勳武世家的公子,竟然爭鬥至死,但說的準確些,是威王府的程不器太過兇殘、霸道,過於弒殺。
李承翼如今雖然是閒散的軍侯,但在軍中的影響、勢力仍在,這也是李承安選擇他支援李宣的原因之一。
但忠毅侯府在軍中的勢力,遠遠比不上威王府,這也是李承翼需要考慮的問題。
昨夜無眠的,不止是李承翼與皇帝,大將軍柳謝,柳茹玉的長兄柳如龍,吏部、刑部二尚書,齊王李承業,甚至是陸家老相陸文楨,都被半夜召進了宮中。
案情十分簡明,但牽扯卻太過巨大,李承安難以抉擇。
程不器兇殘暴虐確實不假,但卻是李瑜有過在先。
而要是直接治了程不器的罪,恐怕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