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月倒顯得大方、鎮定許多,雖然也覺得馬車內的氛圍有些尷尬,手中的帕子捲了一遍又一遍,雙眼更是時不時地偷瞄身旁這位戴著白玉面具的世子爺。
“常阿姨是不是有話要講?”
程不器其實將常懷月與曉夢的神態動作都看在眼裡,只是一直假裝閉目養神沒有動作。
“不敢,不敢,妾身只是好奇而已”
“你是好奇我為何臉上總戴著這白玉面具?”
常懷月點點頭,又偷瞄了一眼程不器的臉龐,見他並未睜眼,心中才算安寧。
“曉夢姑娘是見識過的,你說我為什麼常年以面具示人?”
曉夢心中一緊,變得拘謹不安起來,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或者該如何形容。
她不敢直接形容程不器面容好似惡鬼一般醜陋,只能吞吞吐吐道:
“少將軍少將軍臉頰上,有三道疤痕故以面具遮擋。”
常懷月頗感意外,尤其再看一眼程不器的嘴唇與下半張臉,鼻若刀削、唇紅齒白,明明是一張帥氣公子的臉,為何會有三道疤痕?
但轉念一想,常懷月想起之前的程不器一直在北境軍中,常年與北燕人打仗,臉上若是落下三道傷疤倒也是情理之中,不過還是覺得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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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老天無眼,妾身瞧少將軍薄面紅唇,總覺得該是個丰神俊朗的少年英雄,可恨的北燕人唉”
程不器好奇地睜眼看著常懷月,見她神情傷感,確實有幾分共鳴感一般的同情露出,笑道:
“常阿姨說錯了,這不是與北燕人打仗留下的。”
“不是打仗那還能是何事?誰人敢對少將軍下此毒手?”
程不器目光上揚,好似在仰望星空,如同在尋找天使的身影一般滿面嚮往之情。
“這是我幼時,為了救心上人被老虎傷的。”
曉夢與常懷月都大感驚奇,但看得出性情多變冷淡的程不器,此時好似開啟了話匣子,有種明顯想講故事的感覺,俱是安靜地聽著。
“我三歲時與心上人在外玩耍,碰上了一隻半大的餓虎,為了保護她,我與餓虎相博,我殺了虎,虎傷了我的臉頰,留下了三道疤痕。”
常懷月驚呆地瞪大雙眼,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三歲少將軍三歲就敢與虎相搏,真乃真乃天人也!”
“倒也沒這麼嚇人,就是小時候性子直,虎裡虎氣地不知道怕,見到她嚇的哭起來,就衝著老虎去了,也沒怎麼搏鬥,就是機會好從下面剛好一刀扎進了老虎的心口,要不然那時我們都喂老虎了。”
“少將軍雖然講述的這般風輕雲淡,但這要多少成年人都沒有的膽識與氣魄?”
一直欲言又止地曉夢,此時明白了程不器的面容傷痕來歷,也是被驚訝地只有敬佩,但心中更好奇的是那位讓程不器三歲就要豁出命去保護的心上人。
“真不知少將軍的心上人該是何等仙姿,能讓您這樣的人物拿命相護,好叫人羨慕。”
程不器想起柳茹玉的容顏身姿,立時露出笑容。
“你們都知道,也聽說過,也許還見過,就是我柳伯父家的大小姐,大將軍府的桃花仙子。”
程不器沒有說丞相府的柳夫人,而是以孃家人的身份來介紹柳茹玉,用意已十分明顯,要不了多久柳茹玉就會與陸家斷了姻親關係。
而桃花仙子的名號也足夠清晰,只有一位有著天人之仙姿的女子,敢有桃花仙子的尊號。
曉夢還想多嘴說柳茹玉已經嫁人,但心思通透的常懷月早就看出了端倪,立時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不要亂講。
程不器此時還主動解下了臉頰上的白玉面具,露出特意畫好的三條疤痕妝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