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春雨已過,夕陽已有落山之跡。
躺了許久的少年也終於是能夠下了榻,不過還是渾身發軟。
黑衣少女跑去北面,說要準備一二,其他人也跟著去了。
少年緩緩地推開門,扶著街邊樓牆緩緩前行,摸著臺階又爬上了城牆,讓得他呲牙咧嘴半天。
一走上去,一股血腥的氣息便撲面而來,少年望城裡城外,便能看到一片血海。
過了此事後,少年的鼻子才重新起了作用,又逢春雨過,讓空氣潮溼,拌了血腥氣,呼吸變得沉重。
頭一次見到死了如此多的人,少年雖講冷靜,但也無法波瀾不驚。
他是躺在地上的,也看得到那白衫男子的驚世一劍,心中起了無奈,倒不是崇敬他,而是因為自己也曾練過劍的……
玄衣四處轉了轉頭,看到了牆上的兩個碗,便要抬腳走過去。
突然踩什麼東西,少年低頭,腳下是一堆破碎的木片。
這應該是他拿的劍鞘了,少年沒有想到它為什麼會碎掉,按著男子以前說過的話,那這支劍鞘,應該挺名貴的,這樣壞了有些浪費了。
少年這樣想著,便蹲下身子將碎片一個個撿起來,用了地上斷開了的頭巾包起,放在懷中。
而起身的時候,少年又想了什麼東西,向城牆上另一方望去,原來那四個小傢伙也不在了蹤影。
趕緊搖了搖頭,表示和自己沒有關係,便緩緩走到了兩隻碗前面,低著頭打量。
先是看了看碗的樣子,又敲了敲,有些疑惑地皺眉,然後他用手指點一點碗中水,放在嘴裡嘬了一下。
少年怒起,一腳將兩隻碗踢飛了,可站不太穩,一屁股坐地上,不太尋常的疼讓他差點飆淚,咬著牙狠狠罵了一句。
他本以為會是什麼好東西,或者有點靈意之類的東西,可卻就是兩隻普通的碗,唯一神奇的是,下了近半天的雨水,碗裡的水還是一半,一點也不多出來的。
不過要是早幾天向男子要的話,現在可是無價之物。
少年驚訝望去,被他踢下城牆的兩個碗穩穩當當的在地上,碗中的水仍就一半,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回過頭來,小男孩是站在了身後。
玄衣笑道:“之前的事還要多謝了。”
小男孩撇了撇嘴:“你這一句謝沒有感覺啊。”
玄衣:“沒想到你還有如此本事,這算是老天的眷顧嗎?”
小男孩攤一攤手:“雖然聽了讓人不高興,不過也確實有點像。”
玄衣慢慢爬了起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現在就想走了。”
小男孩無所謂:“對我來講就一樣。對了,你要去見一見老先生嗎,就是秋花庭的老夫子,我的先生。”
少年有些疑惑:“我為什麼要去見他?”
小男孩眉頭一挑:“天底下有多少文人墨客都想來秋花庭聽一聽他的授教,老先生他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我幫你說幾句話,你親自去見他都沒有問題。”
玄衣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大文人,似你先生的那一般的人,我又有什麼資格見。”
“噴。”小男孩一臉不耐煩,“你這人不思進取啊。”
“哈哈。”少年擺了擺手,一瘸一瘸地往回走去,“先去聽曲了,今晚就要走了。”
小男孩沒有動,他一屁股坐在了城牆上,拿了一個四葉燈籠放旁邊,又抬起右手手心看了看。
而那手邊的燈籠上,原來黯淡的四靈影象有了光彩,種種盡顯奇異之色。
少年緩緩走在街上,雨剛停,路上還有積水,少年不敢用力了,就繞過去,生怕給摔倒了。
慢慢地走到了一處廣場上,這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