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闊,以至於沒有太受城中破敗景象的影響。
看見幾人在此處,玄衣走了過去:“在做準備?”
餘嵐點頭:“之前喚作望析風的樓已經倒了,就要重新搭上一個臺子。我聽了此戲之後,也要到外面走走了。”
玄衣轉頭看著不遠處坐在石頭上的黑衣少女,發現她神情有些猶豫,便走過去問她:“夕雨姑娘?”
夕雨轉頭:“怎麼了?”
少年道:“姑娘是有不願嗎?”
“哪有什麼不願?”少女搖搖頭,“只是教我這些戲詞的人講過,這《泣辭》不可輕易唱出來,因為讓了懂行且心懷不軌的人知道了是要壞事的。”
少年笑一笑:“今晚就出發,直接去玉流。”
少女抬起頭,臉上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夕陽架在了山上,留下的光有些暗,不過也可以看到寬大的五鳴樓臺上建了一個木臺子,臺子下面擺了一二十個凳子。
按夕雨話來講,這是她師傅教她的規矩,不管有多少人來聽戲,必須擺上十一個,二十三個或六十五個凳子。
朱諾是想坐在後面的,可小女孩卻想湊近了聽,也只好坐在了第一排;餘嵐自是不拘謹,帶著妹妹坐在了第二排。
玄衣坐在第三排,轉頭去尋找小男孩。
而小男孩像不準備來一樣,遲遲不出現。
少年也不去怎麼想,轉回頭安靜了。
夕雨走上臺,但身上仍是黑衣黑裙,她笑了笑:“戲樓裡的戲服都給壞了,只能素身登臺。”就有些謙意的鞠一躬。
眾人不介意,少女也不嬌情了,右手一轉,一杆長槍抖現,正是先前在望析風裡的那一杆槍。此時雖已亮相,但黑暮沉沉,也讓人看不真切。
橫槍過日,挑指明月,曲奏,戲來:
風華本是貴千金,因見仙緣棄王路,只是侯王千顏怒,意下尋龍潭,不有少時明睞。一去曠野失目,二去劣賊攔路,三去鎮妖邪祝,四去路遇醉落魄,落魄醉酒遇仙目。無神目笑金土俗,一朝一夕仙神卒。嘆秋風伴水,吟花雪送詞,眾里人才出傑,一枝桂花出牆,一劍風骨豪腸。願與君共天月地明,飲朝露暮水,笑一人痴情似水柔。萬甲壓來,千居惶惶。楚生一曲魂斷,悲鳴黃沙彌漫。一氣封胭之,長虹貫日名,蕭蕭風雨中,劍光漾漾畫神通。百具屍,千架骨,萬里花木不生土。一劍手到,無利其鋒,一劍心來,其利無鋒,滿城風雪藏寒路,劍音繚繚鬼神哭。惜開門,天下仙,折劍滅魂慟笑天。哀一世豪傑成賤骨,傷貴樓素花不成泣。只哭仙路多遙遠,未與君行途,不消世事,玉露滿漾。
此句完,稍一頓,少女調轉槍頭,朗聲。
傷了神,哭了魂,忘了名,殘陽也作無力,難以勝秋風。不言不語不笑靈,不聲不響不為人。昔暉日作皎月,伴群星星戲唱。本知此去路遠無還人,又何心傲追玉衡。人前苦,人前哭,人已記,人卻寂。卻日暗夜無星,月勝明兮。苦盡過,過盡了,甘不來,來不了。劍已斷,花已謝,人間路,皆苦河,一聲不值得。千年花作萬年甲,長生夢裡劍生花,取劍折枝下,送與花下仙。仙人閒語不言談,風花但過已長眠。紅白過隙驚雀醒,愚生憨笑弄清影。抬頭細問老愚生,蒼生之下何為花果。仰望庭中桃樹,遙指院外小路,一聲靈眸乍過,動動微波,慢慢隨雨從天過。愚生仰天笑一笑,長路漫,莫想念,只記君名好相見。紅白伴雀驚鴻起,出水入世不明理。千年輪迴世世多,牢記一詞苦莫忘,一聲紅顓,一聲白伶。
凡人登仙便動天,爛柯楚人盡哭言,又作名為了《泣辭》。
曲終已是星明夜,臺下無人再話言。夜風徐來,眾人也是不為動,而少年細耳聽,有一道馬蹄聲了。
遠處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