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女孩沒為她解答。
服務員臉色迷茫,沒明白她的意思,沒等開口詢問,女孩再次開口,“你們不處理外面洪水嗎?那才是正事,不是嗎?”
說完她後退一步,縫隙合併,服務員有些尷尬,懸在空中的手收回,行動失敗,對方早就看出來他們的目的。
服務員轉向樓梯口,搖搖頭,過道盡頭站著幾名高大威武的男人,他們沉著臉向她比劃手勢,服務員跟上,幾人離開。
江應白趴在窗臺觀察街道,大雨來的毫無徵兆,大多人出門未帶傘。
有些急著回家,一頭扎入雨中快步前行,有些站在街邊小店裡等雨停,一部分特立獨行的小孩,在雨中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鬧。
收留江應白的孤兒院叫天堂所,有80左右個孩子,孩子們天性好玩,總是能透過各種方法讓自己獲得快樂,小到一張紙,大到一場雨。
一張紙,可摺疊很多東西,可畫畫,可寫日記,可玩下棋遊戲,只要想象力足夠豐富,玩法多到數不清。
對其他孩子來說,一張紙可以是任何東西,但對江應白來說,一張紙只會是一張紙,她沒有想象力,或者說她不願想。
一開始有很多小孩湊到她身邊,邀請她一起吃飯,她總是說,不用等,下課後她要吸收上課學到的知識,會晚十分鐘吃飯。
多數孩子聽後會誇讚她學習努力,並表示不會打擾她學習。
但仔細回憶,會發現她以前沒這種習慣。
她總是用合理的理由拒絕對方,久而久之周圍的小孩對她失去興趣,自動忽略她的存在,避開與她的接觸。
“無趣”這個詞伴隨著江應白長大,孤兒院裡只有她沒朋友,沒人孤立她,沒人討厭她,沒人喜歡她,沒人記住她。
她像是透明人,存在又無人知道。
生活總是不盡人意,她想平平靜靜度過每一天,身邊卻天降熊孩子。
他叫柳蕪,比江應白大兩歲,愛好惡作劇,常常鑽狗洞去孤兒院外玩,爬後山火燒蜂窩,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嘴裡說不完的話。
老師為了治他,把他調到班上最安靜的江應白身邊。
性格截然不同的兩人成為同桌,柳蕪帶著震驚說出第一句話,“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新生?”
江應白目光緊鎖課本,筆不停寫著作業,“我不是新生。”
柳蕪探頭湊近,先是仔細打量她的臉,然後是她的字,最後是作業內容。
江應白微微靠後,與他拉開距離,“你幹嘛?”
意識到她有些不悅,柳蕪厚著臉皮笑嘻嘻說,“當然是瞭解新朋友啊!”
江應白沒否認他的話,只是說,“不要打擾我學習。”
柳蕪縮回頭,將上課需要的文具書本拿出後,拍了拍前面人的後背,兩人開始聊天。
下午娛樂時間,江應白吃完飯走進教室,教室裡只有一個人,她的同桌,沒在意對方一眨不眨的視線,她徑直坐回課桌。
見她未開啟課本,柳蕪再次湊到她面前,笑的眉眼彎彎好似月牙,“你好啊,新同桌。”
江應白禮貌性回,“你好。”
一板一眼,正式又死板。
柳蕪問,“你不開心嗎?”
江應白回,“沒有。”
柳蕪再次問,“那你為什麼不笑呢?”
江應白很坦誠,“沒必要。”
她沒感到開心,也沒感到傷心,她的心情很平靜。
笑容會顯得活潑開朗,會給其他人帶來親和感,很招人喜歡,易獲得意外之喜,比如打飯阿姨多給一勺肉。
但每時每刻保持笑容太累,弊大於利,因此沒必要刻意裝。
柳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