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不眨望著她,微微低頭,挺拔的鼻樑和她只有咫尺的距離。
“謝拾願追隨夫人。”
下一刻,舒白反手掙脫,兩人位置反轉,舒白勾著他的脖頸看了半晌,倏然起身。
“夫人?”虞策之臉上露出迷茫。
舒白握住他的手腕,趁著他沒有防備,又將他帶到古琴前坐下。
“既然日後要入仕,君子六藝缺一不可,彈琴,我教你。”
與虎謀皮
接下來連著幾日,舒白親自教授虞策之彈琴,她一向是這樣的性子,決定什麼就立刻去做。
何況君子六藝是時下士人的根基,倘若一竅不通,即便能憑藉運氣入仕,日後也難免遭遇同僚排擠。
出乎意料的,虞策之學得很快,前日教一遍琴譜,次日便能和舒白同奏。
舒白深覺新奇,特意留了心,在聽虞策之撫琴時,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很快發現了端倪。
她攥住他的手腕,視線落在他的指腹上,“怎麼紅紅的,你回家後一直彈琴?”
虞策之的手指微微蜷縮,他抬起眼,定定道:“夫人選中了我,我不想讓夫人失望。”
舒白對上他優越深邃的雙目,只是說:“欲速則不達,毀了自己的手得不償失,回去後自己買了藥膏塗了。”
她對虞策之自作主張的做法有些不悅,她失去了聽他彈琴的興致,交代他早些離開後,便獨自步入主屋,徒留下不知做錯什麼,微微蹙眉的虞策之。
虞策之沉沉望著舒白的背影,他抬起手腕,稍稍低頭,在她攥過的面板上嗅到了細微的草藥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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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虞策之出入宅院越發頻繁,舒白為了方便對方進出,索性收買了看門的兩個小廝,至於竹辭,出於某種考量,舒白暫時沒動。
虞策之在琴藝上的天賦頗高,舒白自覺教不了太多,和虞策之談史論政之餘,又開始和他比試投壺,虞策之投壺上的技藝和舒白不相上下,旗鼓相當的對手難得,舒白興致頗高。
這日,舒白閒閒靠在貴妃榻上,手中握著箭矢,時不時向面前不遠處的銅壺中投去。
竹辭把兩個盛滿酒的杯子端到舒白麵前,“這是少夫人要的酒。”
舒白扔了手裡的箭矢,微微坐直身體,她端起其中一杯,長眉蹙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竹辭偷偷看了一眼,心臟頓時跳得厲害。
原因無他,舒白握著酒杯的同時,另一隻手裡還拿著一顆烏黑色的藥粒,那藥來歷古怪,竹辭原本摸不清是什麼,直到鼻尖嗅到古怪的腥味,她立時反應過來。
那應該是可以控制人的毒藥,和暗部給他們服用的殊途同歸。
藥粒中摻雜了一種藥引,服下後每月都需要再次服用,否則會七竅流血而亡。
竹辭的臉一下子就白了,舒白手裡的藥是哪裡來的,她究竟要把藥給誰吃,會在這個時辰來的只有陛下。
竹辭心慌得厲害,趁著舒白不注意,悄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