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交情來往的大臣誰不趁勢開解。
“不愧是世家大族,風骨卓絕,秉公無私。”
“大義滅親,若真和霍如山無關,倒是可敬可嘆。”
霍如山向來愛惜羽毛,重視名聲,他暗中看左右同僚的表情,心中大石松了許多。
有了底氣,他再次畢恭畢敬衝虞策之一拜:“臣管教不嚴,請陛下治臣死罪。”
他言辭間雖然大義凜然甘願伏法,但滿朝文武皆是人精,任誰都知道他是以退為進,暗暗向皇帝施壓。
宣政殿再次沉寂下來,滿朝臣子屏氣凝神,時刻準備揣摩天子心意。
虞策之一手撐著下頜,眼波古井一般深邃,語氣莫測,“不能齊家,何以治國,霍家,太讓朕失望了。”
霍如山一驚,不由道:“家賊難防,望陛下諒解啊。”
“朕若諒解你,誰來諒解差點被投機取巧者擠掉名額計程車子。”虞策之冷冷道,“失職之罪在前,結黨營私在後,朕憑什麼諒解你?”
面對帝王的責問,霍如山當場愣住。
虞策之厭惡地將目光從霍如山身上收回,側頭道:“霍耀風,你原本也算青年才俊,朕平日裡對你不薄,今日不若來猜猜,朕叫你來是因為什麼。”
始終沒有存在感的霍耀風身體微僵,啞聲說:“臣不敢妄自猜測。”
“聽聞你不日就要成婚,你已有髮妻,髮妻尚在便要續娶旁人,大梁有律法明文規定,九品在內的官員均不可無故另娶平妻。”虞策之指著桌案上的幾本奏摺,“那些是朝臣參奏你苛待發妻的。”
站在文臣一列的戶部侍郎聽到帝王問責,面色有些焦急,持著笏板正要說話,下一刻,帝王冷冽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既然戶部報霍耀風發妻病重,所以再娶,那為何不報舒白幾次三番呈文書到官媒,希望朝廷判二人和離。”虞策之凝眉質問。
戶部侍郎霎時白了臉色,顫聲辯解:“此事臣不知情,定是下面的人出了紕漏。”
安錦瞥一眼戶部侍郎,朗聲稟報:“啟奏陛下,臣見過舒氏呈文,蓋因戶部上下以霍如山為尊,一直壓著此事,他們不是不知情,他們分明是在欺瞞陛下,其心不臣,這是月前舒氏遞交官媒的文書,請陛下一觀。”
戶部侍郎臉色大變,不等虞策之發怒,就已經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哀嚎:“陛下恕罪,是霍如山逼臣做的,這都是無奈之舉,求陛下饒恕啊!”
隔著垂落的珠串,虞策之陰鬱的目光落在戶部侍郎身上,手指緩緩蜷縮,心中已然起了厭惡。
霍如山怒目而視,抖著身體指向安錦,“卑鄙!陛下,這是誣告,我沒有讓他們這麼做,陛下明察。”
安錦奉舒白的命令,對霍家恨極,自然不會留半點餘地,一股腦地說:“不僅如此,霍耀風苛待發妻,不僅謊稱其妻重病,不允妻子和離的訴求,又在昨日突然接妻子回霍府,回去後竟將人鎖入霍家祠堂,意圖逼死髮妻,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