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緊閉一晚上的竹屋門終於開啟。
宋祁和竹辭兩人精神齊齊一振。
只見皇帝披著鬆垮的衣衫,捂著?腹部緩緩從竹屋裡?步出,穿戴整齊的舒白倚著?門框,目送皇帝離開的背影。
竹辭揉了揉雕鴞,忍不住說?:“陛下夙願得償,暗部應當?要過一段輕鬆的日?子了,真好啊。”
宋祁敲了她一下,“別愣著?了,下去接陛下。”
兩人從竹屋遠處的樹幹上一躍而下,宋祁疾步走到虞策之身前?,“屬下恭喜陛下。”
原本以為虞策之會喜上眉梢,結果走近了才發現他臉上難掩疲態,眼眶甚至有點紅腫,像是哭了,又?像是一夜沒睡。
宋祁自?然以為是後者?,沒多想,又?說?:“陛下有何吩咐。”
虞策之忍著?頭暈目眩和下身痠軟,表情陰鬱如暴雨前?的天空。
他靜了許久,沙啞著?嗓音開口:“回宮。”
“啊?”宋祁愣了了,立即反應過來?,“是。”
“安錦現在怎麼樣了。”虞策之問。
宋祁說?:“暗部一直看著?安府上下,安錦很老實,沒有試圖離開過府邸,蔡掌櫃也一直被看押著?,陛下可要取消對他們的看押?”
虞策之微微抿唇,攏著?衣襟的手微微攥緊,“把他們給我看出了,絕不允許他們接近舒白,竹辭繼續留下,帶著?人守住夫人。”
“是,屬下明白。”
虞策之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住,看向不明所以的宋祁和竹辭,面無表情道:“去給朕尋一頂轎子。”
“是。”宋祁沒多想,只以為是虞策之一夜辛勞,亟待休息,便立即讓竹辭去安排舒適的攆轎。
坐上舒適的攆轎,虞策之一隻手緊緊捂住腹部,一隻手顫顫巍巍向身下探去,溼滑的觸感令他瞳孔微縮,唇角壓得更加筆直。
回到紫辰宮,虞策之將宮人趕到外?面,兀自?摔了殿中名?貴陳設,連自?己平日?素愛的白玉盞、紫砂壺都沒有放過。
可惡、可惡!
等砸得自?己精疲力竭,虞策之慢慢蹲下身,雙手緊緊抱著?膝蓋,眼尾不受控制劃下一滴淚。
他深吸口氣,半晌才握緊拳頭,倉促抹掉眼尾乾澀的淚。
不行,昨日?只是意外?,他絕不能放任舒白對他為所欲為。
他是皇帝,不能像江音那?些?男寵一樣毫無尊嚴地活著?。
絕對不可以,他一定要讓舒白知道他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一定要找回他應有的場子,順便讓舒白知道,什麼樣子的對待才算珍重!
舒白已經得到過他了,下一次也該換他得到了。
胡思亂想半晌,他又?想到昨晚在床榻間?,舒白逼著?他說?出安錦行蹤,逼他帶著?安錦出現在她面前?,他不同意,她便變本加厲折騰他。僅是一個人坐著?,他的面色便陰沉到可以滴下水來?,錦衣之下,雙拳緊握,青筋畢露。
安錦是牽制舒白絕佳的工具,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在舒白對他動心之前?,他絕對不會讓舒白見到安錦。
虞策之側坐在綿軟的床上,懨懨地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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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頻繁降臨京城,空氣中不知不覺染上秋日?的清爽。
自?那?日?之後,舒白接連幾天沒有看見虞策之的影子,院子裡?只能看見竹辭和舒白有些?嫌棄的雕鴞。
虞策之不出現舒白也不意外?,只憑那?日?毫無憐惜的對待,對他傷口的肆意按壓,以及沒有正?確處理的身體?。
就算是鐵打的人,回去之後也要燒幾天。
何況一般遇見這樣的事情,男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