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憋笑,雨師性子率真得過頭,謹言慎行和他無半點關係,全靠風伯約束。
祀文繼續說:“君若星君一飛昇,天佑國上下便妖化了,司沐戰神以一人之力斬殺全境妖物,得以飛昇。”
祀文話音落了,玄靈錄卻沉默一片,這哪是戰神啊,這明明是殺神!
司沐遠遠瞧見了君若,弓著腰,髮間纏了他送的情絲。
男鮫有了心儀之人,便能幻化出情絲,贈予心愛之人,與青絲綰在一處,成婚當日由郎君摘下。與人間的纓線有幾分異曲同工。
每一世君若及笄那日,他便會將情絲贈予她,只可惜,往往戴了半日,她便會橫死。這一回,她沒能按時死去,反倒陰差陽錯飛昇,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君若覺察到身後有一道灼灼的目光,一回身就見著了個戴了銀面的男子。
這人乍一看冷肅銳利,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挑著,偏睫羽低垂,在眼尾又投下暗色陰影,眸光中是君若讀不懂的情緒。
君若瞧了他許久,這人委實好看!
這世上的好看有許多種。
比如扶桑公主,花鈿朱唇、雲鬢步搖時最美,恍若太平盛世裡一朵燦然盛放的鎏金牡丹;
再比如墨淵,第一眼看到他時,他像是得了天地初開時第一泓清泉的滋養,周身溫潤,不然君若也不會鬼使神差地把手交到他手裡,誰知......
至於眼前這人,倘若摘了銀面細細琢磨,沒準能品出幾分不辨雌雄的迤邐來。
司沐很大方,任由君若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腰間的水玉一直在抖動,司沐睨了它一眼,水玉這才安靜下來。
就是這一眼,君若也注意到了司沐腰間的水玉雙魚帶鉤。
雖說一直瞧著男子腰帶上的帶鉤不太妥,但旁人一般都是蟠龍玉帶鉤,這水玉雙魚帶鉤倒是第一回見。
更何況,這白玉溫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君若不由嘆道:“這帶鉤倒是不錯。”
“啪嗒。”話音剛落,這水玉就落到了君若的手心裡,還在她手心裡滾了滾。
君若怔忪了一瞬,這水玉有靈?
君若抬眸,剛想詢問,卻見戰神月白的長衫鬆垮,在風中飄呀飄,就像怡紅院姑娘們的手絹。
司沐一雙鳳眼也是一滯。
“司沐戰神。”身後傳來墨淵的聲音,與他同來的還有很多人。
眾人走到近來,只見君若星君手裡拿著個水玉雙魚帶鉤,再見司沐戰神的長衫鬆垮垮的,一時間,神色便曖昧了起來。
風伯暗道不好,沒來得及下禁言術,只聽雨師驚呼:“星君,這帶鉤可偷不得。”
君若一飛昇,先是摳了戰神殿的玉雙魚,又弄塌了星君殿的玉牆一事自然瞞不了人。
沒想到,這戰神甫一飛昇,星君就打起了他帶鉤的主意。
帶鉤是什麼?說通俗點就是男子的腰帶扣,委實有點失禮。
“如果,我說這帶鉤是自己跑到我手裡的,你們信嗎?”君若真誠的目光掠過那些人,卻見他們一個個不動聲色地捂住自己的帶鉤,好像那凡間的小娘子生怕自己的貼身小物被偷。
完了!這下真解釋不了了!
司沐右手一招,君若手掌心閃過一道銀芒,落入司沐手中時,幻化成一柄通體月白的長劍。
司沐的聲音有些冷:“諸位莫要誤會,星君聽聞我以此劍斬殺天佑國眾妖,特賞鑑一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眾人打著哈哈,手卻仍捂著自己的帶鉤。
君若的人設是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