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鍾發出古老的“當、當、當!”聲響時,君若正在戰神殿側牆處挖玉蟾蜍,她怕鬧出動靜,沒有動用靈力。
混沌鍾蒼茫的聲響響徹整個穹蒼宮,殿宇中飛出許多人,君若一抬頭,就見到了墨淵。
墨淵也注意到了君若,對著她喊:“星君,莫要挖那玉蟾蜍了,同我一道去瞧瞧又有誰飛昇了吧!”
墨淵的嗓門極大,半空中好些人低頭來看。
君若想捂住臉,這人不是瞎的嗎?怎麼那麼遠就能瞧見她?他這大嗓門是故意的吧?
君若挺直腰板,擋住玉蟾蜍,回道:“淵君莫要玩笑,我就是看看,看看,淵君先去,我隨後便到。”
人一走,君若就捂著臉蹲在地上,完了,人設還沒立住就崩了!
君若心理素質極高,嘟囔了一句:“這穹蒼宮怕不是三天兩頭有人飛昇吧。”畢竟她一個小乞丐都能莫名其妙飛昇。
星君也不一定是什麼香餑餑,還是搞錢要緊,君若挖得更賣力了。
此刻,玄靈錄中早已炸了鍋。那些個往日裡清高的神官們,此刻像個長舌婦一般,七嘴八舌地討論是誰飛昇。
也難怪他們吃驚,穹蒼宮千年來未有人飛昇。而現下,短短几日便接連有兩人飛昇。
還未到,眾人遠遠便見石碑下立了一人。
此人長身而立,墨色長髮妥帖地垂在月色長袍上,他周身泛著銀光,像是籠著一層朦朧的月輝。
月輝泛著冷意,一時間竟沒有人上前。
“讓一讓、讓一讓......”墨淵從風伯雨師中間穿了過去,順順利利擠到了最前面,“你......”
墨淵話還未出口,只見那人一轉身,眾人不禁看呆了。
三角銀面遮了小半張臉,鼻骨上微微有一處小凸起,正好卡著銀面。他的下頜線也是稜角分明的,整個人顯得銳利非常。所幸唇形飽滿,減了幾分銳氣。
這三角銀面非但沒有遮住窺探的目光,反而引得人想要一窺真容。
司沐淡淡地掃了一眼眾人。
眾人只覺得他狹長微挑的丹鳳眼裡的寒光與銀面如出一轍。
只一眼,眾人下意識低下頭,目光只敢落在他的袍角。
眾人一思忖,又覺不對,怕什麼?再抬頭,卻也有意無意地避免直視他的眼睛。
後山的碑石上又射出一道金光,似有什麼被抹除,又重新書寫。
司沐長袖一揮,往穹蒼宮去了。
眾人這才圍在碑石旁。
雨師的聲音響起:“戰神——司沐。”
後山安靜了一瞬,驚呼聲炸起:
“戰神?”
“空懸了三千年,竟然......”
“司沐是誰?”
“這短短兩日,怎麼突兀出現兩個不知名姓的?”
“祀文,可有風聲?”
“祀文!祀文可在?”
......
祀文正在整理藏書閣,玄靈錄已經吵嚷了許久,她沒有遮蔽,也沒有說什麼,聽到有人問她這才開口:“倒是知曉一二。”
“請祀文神官解惑。”是風伯的聲音。
“各位神官也知道,前幾日飛昇的君若星君是我星君殿的主君,我便了解了一二,天佑國百姓妖化,星君仁心,獻祭自身以救蒼生,以善念飛昇。”
祀文話還沒說完,急性子的雨師就插話了:“祀文神官,我們問的是戰神。”
君若星君飛昇之後,他們就探聽了她的底線,不算秘辛。
“哎喲,風伯你打我幹嘛?”雨師還想繼續說什麼,被風伯下了個禁言訣。
風伯說:“祀文神官,您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