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君若一行人並未堵在門口,託12箱夜明珠的福,早早被迎到了上房。
四人剛坐定,就有侍從抱著九個木匣子進來,一字排開,也不知搞的什麼名堂。
雨師是個急性子:“這是何意?洛粉呢?”
“公子莫心急,賞花、折花、品花得一步步來。”龜公耐心解釋,雖然解釋了跟沒解釋一樣。
木匣子開啟後,能瞧見裡頭裝了畫軸。
個兒高的侍從握著卷軸兩端,稍矮的拖著畫,等到他跪在地上,這第一幅畫便完整地展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一處牡丹園,遍植洛粉牡丹。洛粉是牡丹中富有盛名的一個品種,有道是“牡丹絕色,洛粉傾國”。
洛粉牡丹挨挨擠擠,因其花色是淡淡的粉,並不張揚,是一種內斂、矜持的、嬌豔的貴氣。
畫中有一女子,在花叢中撫琴,髮髻間斜斜插著一朵洛粉牡丹,淡淡的粉,花瓣層疊矜貴。
女子面上覆著輕紗,妙就妙在這輕紗似是被微風捲起,露出粉嫩的唇色,一如洛粉牡丹。
龜公解釋道:“這位就是貴人們找的洛粉。”
第二幅畫被徐徐展開,畫中是一方溫泉池,數不清的白色芍藥漂浮在水面上,好似溫泉池上朵朵芍藥花盛放,花瓣層疊,花心飽滿。
芍藥最密集處,露出了一個女子的裸背,幾縷青絲蜿蜒貼在頸側,香肩沾著花瓣,美背淌著水滴,香豔得緊。
女子回眸望來,水汽氤氳中那眸色便跟著蘊了霧,黏黏膩膩地勾著人。
這畫也有妙處,女子雙手交疊攏在身前,在側面壓出半攏渾圓,更添幾分勾人的香豔。
君若嘖嘖,這畫師乃人中龍鳳也!
龜公講解:“此花乃是‘楊妃出浴’,這是白芍。”
龜公不由地在心底讚歎,白芍這個月的畫像延續了她一貫的風格——風情露骨,往往畫一開啟就能牢牢抓住客人的視線,但等他抬眼去看時,卻是一愣。
幾乎在畫像展開那一瞬,君若就瞧見了,她下意識地伸手遮住了司沐的眼睛,掌心裡傳來癢意,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什麼。
司沐沒看清,幾乎在溫泉池出來時,他的靈海便掀起了滔天巨浪,幻化出和君若在溫泉池的那一幕。
這浪還未攀爬到頂,眼前一黑,被君若的手攔住了。
司沐眨眨眼睛,以睫羽搔著君若的掌心。司沐輕笑出聲,蘊在喉頭轉呀轉,靈海中的巨浪柔和下來,化作綿綿細雨灑落下來,溼了整個靈海。
另一邊也差不離,風伯閉著眼睛,自進了這不夜城,風伯臉上的紅暈就沒消下去過。
雨師則雙手捂眼,食指和中指卻很誠實,漏出一條縫。他偷摸地從縫隙往外瞧,嬰兒肥的臉兒紅彤彤的,當真是遮了個寂寞。
一幅幅畫兒被依次開啟,不夜巔的九朵名花也依次亮了相。
南山之上種菊花的叫金蕊;泛舟荷花池的叫菡萏;在房間裡繡杜鵑花的是錦繡;坐在山茶花旁讀書的是玉茗;蘭花團扇遮面的是蕙蘭;抱著兔子賞桂花的叫廣寒仙;倚在放著水仙的花几上下棋的是玉玲瓏。
君若一行人終於懂了是何意,原來這就是賞花,那之後的折花應當就是選擇侍奉的人。至於品花,則要看怎麼個品法兒了。
龜公笑著說:“這是我們不夜城的九朵名花,各位貴人,有花堪折直須折啊!”
這詩是這麼用的嗎?不過......好像......也沒毛病。
龜公在心裡頭暗暗琢磨他們會折哪朵花枝。白芍肯定沒跑了,廣寒仙最近勢頭也不錯,還有誰呢?
在龜公期待的目光下,風伯說:“洛粉。”
雨師“白”字剛出口,風伯一記眼刀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