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藥農的話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巨石。
以墨泠為中心，剛上山的那些藥農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墨泠的距離。
墨泠察覺到那些藥農的動作，神色滯了滯，這些人都是她最得力的親信啊！
君若也看到了那些藥農的動作，她上前半步，問：“你們知道這裡有個蛇窟嗎？”
那幾個藥農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有個年長些的站出來說：“我們不知道。”
君若繼續問：“那你們怎麼會來？”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應該是一出事便趕了上來。
那個年長些的人說：“之前，我們都在藥田裡，正好看到了這個方向有響箭，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墨泠姑娘組織我們來的。”
君若點了點頭，墨泠應該是知道這裡的。
君若指著跪在地上的四人問：“你們認識他們四個嗎？”
那人點了點頭，說：“認識的，我們都是藥農。”他又望了墨泠一眼，接著說：“我親眼看到墨泠姑娘把他們從藥田叫走的，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一共叫走了幾個？”君若問。
“五個，還有冬子。”那人回答。
話音剛落，方才那人就忙不迭地開口：“冬子就是我弟弟，他因為不願意拿人喂蛇，已經死了。”說著，又嗚嗚哭了起來。
墨泠身邊的藥農又是一怔，急忙退後幾步，離墨泠更遠了。
墨泠孤零零地站著，她說：“我確實養了眼鏡王蛇，也找了他們幫我喂蛇，但我沒有送過人來喂蛇。”
無人說話。
墨泠往前走了一步，她仰著頭去看墨淵：“阿淵哥哥，你信我嗎？”
墨淵雙眸間的絹綢無風自動，但他卻久久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墨泠低下頭，清亮的眸子中一滴淚滑落，摔在地面上，碎成了一朵花。
外頭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些人的速度很快，直直往這裡趕來，君若和司沐對視一眼，讀懂了對方眼中的含義。
來人是圭鏡，他領著一幫侍從趕來，一見到墨淵就直直跪了下來：“淵君，圭鏡來晚了，請淵君責罰。”
墨淵抬了抬手，示意圭鏡起來。
“淵君，這是......”圭鏡往墨泠的方向走了幾步，悄無聲息地將墨泠隔在自己的身後，是護住她的姿勢。
君若冷哼了一聲：“別說你沒看懂。”明眼人一看就懂，她不信圭鏡沒看懂，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裝傻，或者有心幫墨泠掩飾。
君若猜到了他和墨泠的關係，她故意為難圭鏡，看他願意替墨泠做到什麼程度。
圭鏡又“撲通”一聲跪下了，言辭懇切地說：“請淵君給我一天時間審問，我必然找出真相。”
一旁的藥農聽了圭鏡的話，頭磕得哐哐響，一個勁兒地討饒：“淵君救我們，淵君，落他手裡我們就沒命了。淵君救命啊！”
不等墨淵說話，圭鏡冷聲道：“來人，把他們押下去。”
幾個侍衛將人押了下去，那些人討饒的聲音在山洞中久久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