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墨泠第一時間跑到圭鏡身旁,她跪在圭鏡身側,利落地拔出髮間的銀簪,控制力度對著咬傷處戳了幾下。
暗紅色的毒血汩汩流了出來,墨泠俯下身子,替圭鏡將毒血吮了出來。
墨淵一驚,他們都是醫者,自然知道直接吸蛇毒有很大的機率會中毒。
這銀環蛇的毒性本來就大,再加上玉京子是毒醫一脈的天之驕子,她隨身帶著的一定不是普通的毒蛇,必定是在毒草毒蟲中成長起來的藥蛇,誰都不知道這蛇毒中摻雜了什麼毒,一不小心,墨泠可能連自己也得搭上。
墨泠卻毫不在意,等到圭鏡脖頸間吸出的血色變淺了,墨泠從腰間的香囊中掏出紫香蘇放到嘴裡,她將紫香蘇嚼碎,敷在圭鏡的傷口處。
墨泠隨身帶了許多解毒的藥,但她不敢直接給圭鏡使用。
玉京子隨身帶著的肯定不是尋常的毒蛇,在搞清楚這蛇還附帶了哪些毒性之前,她不敢隨便解毒。
因為草藥間的藥性各不相同,有的甚至會相剋,一個不慎,反而危及性命。
圭鏡原本鐵青的面色漸漸有了血色,但是仍舊沒有甦醒。
“玉京子,把解毒的藥拿出來。”墨淵手裡的三殺戟閃著銀芒。
墨淵平日裡總是吊兒郎當的,雖說不正經些,但極少見他真的動怒,相識幾百年,風伯都未曾見過他的靈器。
沒想到短短一日,便瞧見了兩回,第一回是救人,第二回竟是直接威脅玉京子,可見他是真的擔心圭鏡。
玉京子瞧著那三殺戟,反倒往前走了幾步,脖頸抵上三殺戟,嘲諷道:“喲,我們的淵君出去躲了幾百年倒是硬氣了。”
玉京子又往前走了一步,脖頸微微下凹,她帶了惡意說:“你這戟也不是沒沾過族人的血,殺了我,墨淵,殺了我,你看看這滇淵會亂成什麼模樣。”
玉京子有恃無恐,現在毒醫一脈勢大,若真的殺了玉京子,怕又是一次重蹈覆轍。
墨淵收回了三殺戟,他的嗓音有些啞:“玉京子,解藥。”
玉京子仰頭大笑,靈蛇髻顫呀顫,她說:“你想讓圭鏡死,我給你的藥,你敢讓他吃嗎?”
玉京子抬腳便往外走。
墨泠突兀跪了下去:“阿淵哥哥,我養眼鏡王蛇是為了在半個月後的比賽中贏過玉京子。我養了兩條眼鏡王蛇,我不知道怎麼不見了,你快派人去找,只有眼鏡王蛇可以救圭鏡了。”
到了此刻,墨淵才明白墨泠為何要私設蛇場。
滇淵每一年都會進行醫術比賽,毒醫一脈研製奇毒,並配置解藥。藥醫一脈則需要替患者解毒,若解不開,則毒醫一脈獲勝。
藥醫一脈已經有許久沒贏過了,墨泠應該是這麼打算的,因為眼鏡王蛇的毒性可以剋制一切蛇毒,所以她計劃先以蛇毒剋制毒性,再解開眼鏡王蛇的蛇毒。
如果墨泠成功了,那毒醫一脈便再也翻不了身。這方法雖說離經叛道了些,但非常時期用非常方法,似乎也無可厚非。
這一出變故來得猝不及防,眾人只得把手頭的事放一放,先全力救治圭鏡。
那條蛇已死,但眾人都瞧見了,黑白相間,應當是銀環蛇,現在能做的只是延緩毒發,為找到眼鏡王蛇拖延時間。
一晃,兩天過去了,圭鏡仍舊沒有醒,墨淵幾乎將山裡翻了個底朝天也尋不到眼鏡王蛇的蹤跡。
眼鏡王蛇一早就被轉移了,如果不是墨泠,會是誰?
君若被深深的無力感包圍,她想起了那一罈子酒。
君若按照墨泠之前說的,用溫水浸泡紫香蘇,並將罈子中的米酒瀝出,將紫香蘇浸泡在米酒中封罐。
做完了這些,君若來到圭鏡的房間。
墨泠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