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完完整整落在風伯眼中,風伯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他不應該在這裡,他就應該跟著剛剛那一陣風飄走。
風伯還惦記著老婆婆的事,敷衍地說:“好看好看......”緊接著,風伯就略顯生硬地把話題拉了回來,“院子裡有什麼不對勁的?”
司沐收回望著君若的目光,言簡意賅地回答:“木屑。”
“木匠家有木屑有什麼問題?”風伯有些詫異,這個問題,方才君若已經問過老婆婆了。
話一出口,風伯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他還記得,院子裡的籬笆是壞的。
尋常人家都會修理自家的籬笆,更別說是木匠了。如果老伯是木匠,應當不至於如此,君若沒想著真的不管,她是故意的。
君若的心跳仍有些快,連帶著語速也快了幾分:“那個人有問題,老婆婆的說辭顯然是那個人授意的。先是老伯失蹤,再是有人挾持老婆婆,現在又跟到了家裡,是誰要對兩個老人下手呢?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陰謀,所以我故意說我們是路過的,順道來看看,我告辭只是為了讓對方降低戒心,不是真的打算走。”
風伯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君若會先告辭再問老伯是不是木匠,原來是為了等那人放鬆戒備後給他挖坑。
怪不得古語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不就是嘛,女人這種生物真的太敏感了。
君若也不再賣關子了,將自己的發現和盤托出:“除了木屑,我看這院子比一般農家的院子要大上許多,卻沒有開闢園子種菜,應該是放了東西。
我看過了,泥面上整齊排列著圓形的壓跡,這些痕跡很深,應當是放了許久。
院子裡還有很多雜亂的腳印,腳尖朝內的腳印比較淺,腳尖朝外的腳印要深上許多,我懷疑,院子裡的那些東西應該是剛剛被搬走了。”
風伯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才發現原來還有這麼多的細節被他遺漏了。
這下,風伯也更確定這一定不是一場簡單的綁架。兩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家能得罪什麼人呢?那人看上去就趾高氣揚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他的背後究竟是誰呢?抓兩個老人家是做什麼呢?
思及此,風伯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焦急:“那被搬走的東西是什麼?”
“去看看就知道了。”君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壓低了聲音說,“來了。”
果然,壯碩男子和老婆婆的身影出現在小道的盡頭。
男子的步伐極快,絲毫沒有顧及身邊的老人。老婆婆走得有些踉蹌,偏被壯碩男子箍著手臂,整個人都是斜的,走上兩步又被拖行幾步。
君若蹙著眉,緊緊抿著唇,顯然有些氣惱。
司沐察覺到了,轉瞬間,他的眸光便跟著冷了下來,眸子裡清泠泠的清泉成了徹骨的寒潭。
司沐使了個訣,那壯碩男子走兩步摔一跤,走兩步摔一跤。壯碩男人環顧四周,罵了聲:“見鬼了”,這才放緩腳步。
君若一行人跟在後頭,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但君若的心是明媚的,被什麼東西塞得滿滿的,嘴角也噙著笑。
司沐跟在君若的身後,看著鈴蘭隨著君若的步伐搖晃,他的“情絲”勾纏著她的青絲。司沐心裡一陣陣悸動,身上的雪松味兒更濃烈了。
“啊噴。”一旁的風伯揉了揉鼻子,加緊了步伐。
這一路上,越走越偏僻,差不多走了半炷香的時間,三人跟著來到了蛇場。
蛇場?難道跟毒醫一脈有關?
那個壯碩男子大搖大擺往裡走,風伯使了個隱身訣,也跟著那個壯碩男人進了蛇場。
蛇場內院左側一排都是低矮的耳房,房前掛著一排衣服,應當是蛇場裡的生活區,最裡面那間房子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