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樂器鋪的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影混入了夜色中,一路疾行到聖宮。
風伯靠在殿頂的寶傘形經幢上,抱著金翅鳥形狀的脊飾哀嘆:“大晚上給我派個放風的活兒,也就你陪我了,可憐啊可......”話還未說完,就見一個黑色人影閃進了圭鏡的寢殿。
“來活了。”風伯長袖一甩飛身入殿,還不忘掐了個隱身訣。
有了隱身訣,風伯進入圭鏡寢殿猶如入無人之境。
確實是無人之境,別說剛溜進來的人了,連圭鏡也不見了蹤跡。
不對勁啊!他親眼看人進來的,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什麼密室?
風伯摸索了許久,也找不到蹊蹺,便飛身回了殿頂。
這一回,風伯坐得端端正正,身旁還蹲著那隻金翅鳥。風伯總拿餘光去瞥那隻金翅鳥,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隻金翅鳥在嘲諷他辦事不力。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燉了。”風伯放完狠話,以扇遮面,丟人啊!真丟人!
過了約莫半炷香,廣場的雕塑旁一道黑影突兀地出現,往遠方疾馳。
風伯飛身跟上,遠遠地跟在後頭,七拐八拐跟到了一個樂器鋪旁。
那人影閃身入了樂器鋪,風伯記下位置,往回趕。
風伯回到廣場,他隱約記得人是突然出現在廣場的,如果說人是從圭鏡寢殿出來的,他沒道理髮現不了,難道圭鏡房中有什麼密道,能夠連通廣場?
風伯圍著石像轉了幾圈,東摸摸西摸摸,卻一無所獲。
第二日一早,幾人約在一起議事,風伯將昨夜的事一一道來。
君若思索了片刻說:“看身型像不像那日在蛇窟的人?”
風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有些像,但那人的畫像已經張貼過了,整個滇淵都沒有認識他的人。”
君若搖了搖頭:“我們不能再相信圭鏡的話,他可能就是被圭鏡藏了起來。”
確實,之前這事是交給圭鏡辦的,顯然,圭鏡的話並不可信。
蛇窟那人的笛子很古怪,又擅長音律,若是以樂器鋪作為落腳點,倒也不是沒可能。
君若的目光落在遠處,她淡淡地說:“不管那個人是誰,應當是有所動作了。”
風伯詢問:“你的意思是晚上的抽籤他會動手腳?”
君若沉吟片刻,才開口:“不知道,不過我猜應當是的。”
“他會怎麼動手腳?”風伯繼續追問,“將紅籤黏在箱壁?或者做個記號,留個木刺什麼的?”
君若搖了搖頭,回答道:“應當不會,這麼做的話,別人也有機率會摸到箱壁和木刺,沒辦法做到萬無一失。”
風伯繼續說:“會不會提前準備紅籤,這樣就能確保那些人一定能拿到紅籤。”
“應當不會,這樣籤數不對,如果拿紅籤置換別的籤,那也會有紅籤留著,難保不會被運氣好的人抽到。”君若回答。
風伯又繼續說:“如果箱中沒有紅籤呢?只要事先將紅籤藏在袖中,假裝抽籤時拿出藏在袖中的紅籤就可以了。”
君若皺了皺眉,回答說:“也不是沒可能,那他既要躲過開頭的檢查,還要提防中途有人要檢查。”
墨淵想了想,說:“會不會是箱子中有隔層,觸發機關後就能準確拿到紅籤?”
“障眼法經不起檢查,檢查箱子就能破解。”君若回答。
風伯和墨淵的臉色有些凝重,生怕有自己沒想到的作弊之法。
風伯問:“那怎麼辦?”
君若以指敲了敲茶盞。
風伯會意,替君若斟了杯茶,故作諂媚地說:“星君,您喝茶。”
君若眉眼帶笑,喝了口茶潤了潤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