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梅畫在了扇面上。
這一年,忌同生終於還是坐不住了。
花朝節前夕,忌同生和沈氏語重心長地將忌風叫到身前,問他:“你可有心儀之人?”
忌風搖了搖頭:“不曾。”
沈氏有些著急:“這一年裡,我每隔半個月就往你院裡塞人,你就一個都沒看上?”
忌風有些詫異,他微微張著嘴,說出的話卻氣人:“塞人了嗎?我沒注意過。”
沈氏氣結。
忌同生不再跟忌風掰扯院裡的事,數落道:“你看看門房家的二虎子,他和你同齡,已經兩個娃了,他媳婦又懷孕了;還有隔壁的李二郎,比你還小一歲,明兒開春就成婚了;還有你三叔家的么兒,比你小四歲,早早就在屋子裡養了通房......”
忌風怕忌同生會把疏香鎮的少年郎們全數一遍,打斷他:“父親,這你得怪月老,怎麼沒把紅繩綁我手腕上。”
這個逆子,竟然還把鍋甩到月老身上。忌同生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粗著嗓子喊:“我不管這紅繩在不在你手腕上,我覺著李員外的小女兒李姿蘭不錯,就這麼定了。”
忌風自然八百個不願意,蹙著眉拒絕:“我連她是長的、短的、圓的、扁的都不知道,我不娶!”
“哼,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忌同生冷哼一聲,“花朝節時,李員外的小女兒會出門賞花,到時候你們先見見。”
忌風知道忌同生的脾氣,只得先答應了下來。
眼看著花朝節越來越近,忌風心裡頭不痛快,挖出不滿一年的梅花釀獨飲。
“什麼李姿蘭、李姿菊的,一個兩個都逼我娶親。”忌風嘟囔著,他平日裡不愛飲酒,所以酒量並不好,沒喝幾口,臉頰上便爬上了紅雲。
接下來的時日,忌風挖空了心思,在心裡頭盤算著怎麼攪黃這一場婚約,最好是讓李姿蘭看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