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途中,雲渡和雲瀾又路過了藍江的那個寨子。身邊銀子還有的多,當然又能住宿了。
除了整頓和歇腳外,雲瀾還想找藍江再辦件事——換張弓。
原先用幾個銅板買的那個竹弓已經不夠用了,他需要一副更像樣的弓箭。回來的路上雖然沒再見到那種疑似大鵬的鳥,可其他稀奇鳥雀也是遇到了不少的。有幾次雲瀾想彎弓射下一隻,帶回去向學徒們炫耀,但可惜竹弓的射程有限,完全碰不到飛鳥。
到了藍江那裡,雲瀾向他展示了這段時間的練習成果。現在百尺之內他的準頭已能命中八九成了,再遠一點就要用更好的弓來試了。
藍江也對他讚許有加,說初學者在無人輔導的情況下能保持姿勢不走樣就已是不易,他還能在短期內將準頭提升到這個程度,已經很罕見了。
“還不是你給的圖冊好!你看,這本矯正姿勢的圖冊都快被我翻爛了,現在還給你不嫌棄吧?”
“不嫌棄,就當你是用銀子買下了。”
“那我還要用銀子買你的弓,你幫我選一把吧。”
在藍江喜滋滋地去選弓箭的時候,雲瀾將雲渡拉向一邊,小聲問:“五十年前的那場浩劫,需要將前後緣由告知藍江嗎?”
“他們不是江湖人士,知或不知問題都不大。即便告訴他們,也只是當成一個過往的傳說來聽。你自己拿主意吧。”
“你不是怪我上回說話沒和你商量嗎?現在我可是和你商量了啊!”
雲渡笑了起來,原來一路過來他還在賭氣。他拉了拉雲瀾的袖子,拖他去吃飯。以前還是學徒的時候,每到吃飯時間都是雲瀾拉上他狂奔。現在長大了,雲瀾也不太會直接拉他的手了,更多時候都是拽一拽他的袖子,或攬一把他的胳膊。
但是這個南方的寨子沒有中原的禮節這麼大,很多年輕人幹活幹累了都會光著膀子,並無特別忌諱。雲渡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後,寬大的袖口張開,裡面的手露了出來,雲渡乾脆一把抓住,像小時候一樣手牽手去吃飯。
雲瀾知道這就是雲渡最大的讓步了,他拉不下臉來說軟話,就用這種方式表示和解。
此時的他們並不知道江湖上出了什麼變故,更不知道脫逃的雲久師兄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雲瀾又用了兩天去測試藍江為他挑的幾張弓,最終選中了一張榆木反曲弓,這是最適合他當下的功力和技巧的。
藍江很擅長教授,現在寨子裡的年輕人就是他集中起來傳授射箭技術的,而云瀾又是個聰明徒弟,他們很談得來。
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麼遠的南方一生都來不了幾回,這一走或許就是再不相見。但云渡最終還是忍不住催他了,此時的雲渡並不認為找回乾影天燈這樣的事真需要由他們來擔當大任,可他也確實在擔憂大師兄的安危。
如果他真是跟雲久師兄走的倒也罷了,可他總覺得大師兄不是那種會放下一切,連個口信都不留就鬧失蹤的人。
幸好雲渡催了他一把,他們還是及時上路了,要不然他們恐怕會與雲佑師兄錯過。
當雲渡和雲瀾到達承香寺北堂的時候,雲佑正準備出發去銘劍山莊。此時的村子又恢復了冷清,往來訊息已經不多了,只有親臨銘劍山莊,才能知道最新動向。
雲渡和雲瀾聽說了這些天中原發生的事,真是被嚇了一大跳,雲久師兄的事是如何外洩的呢?銘劍山莊怎麼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圍攻目標?
雲佑來不及與他們細說,先整裝上路,畢竟從這裡到中原也需要好多天。
他在那間破屋裡留下了“銘劍山莊”四個字,下面還做了個奇怪的記號。雲佑告訴他們這是他和雲久之間特有的溝通方式。
雲瀾看著很是羨慕,直接纏著雲渡也要開發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