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的檢查結果出來後,先是養了一段時間的身體,等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積極配合醫生做康健。
而晏景修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腿上的傷口被處理過後,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全靠營養針度日,以維持生命。
他終於也體會到了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煎熬,只不過,黎初從沒有去看過他一眼。
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她才不會管他,更不在意他的死活。
晏景修虛弱的躺在床上,每天都眼巴巴的看著房間門口的方向,期待著黎初能來看他一眼。
但始終沒有,他都躺在床上兩個月了,黎初一次也沒來看過他。
晏景修苦笑一聲,暗罵自己活該。
誰讓他把事情做的這麼絕,把她抓回來後,好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用真心換她的真心。
兩人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水火不容,互相折磨。
他狠,她更狠。
兩個倔種撞一塊,沒人服軟,勢必兩敗俱傷,魚死網破。
這也是晏景修後來才想明白的道理。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死,也不是要折磨她,他想要從來就是想和她有個好結果。
兩人能共度此生,白頭偕老。
僅此而已。
可是這一切,如今都被他搞砸了。
他的愛太過於霸道,明知道她接受不了這樣強勢的愛意,他卻不管不顧,強行將她留在身邊。
囚禁她,催眠她,殘忍的折斷她飛往外界所有的路,簡直殘暴。
換作是他,也不會接受這樣令人窒息的愛意,可他卻那麼對她。
那是她心愛的女人啊。他怎麼能那麼對她。
自私的籠罩住她所有的光芒,將那麼鮮活的她變成自己的私有物還不夠,還要摧毀她的意識,讓她變成一個沒有思想的玩偶。
可仔細想想,玩偶一樣的她,還是他愛的那個人嗎?
不,不是。
他愛的從始至終都是鮮活的她,而不是沒有活氣的布娃娃。
他曾失去過她,知道那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所以才在失而復得後變的更加暴虐,他不想失去她第二次了。
可是卻將她推的越來越遠。
恐怕這輩子,他都無法走進她的心了。
她的愛,是他窮極一生都求不得的。
愛而不得,短短四個字,卻如此痛徹心扉。
晏景修躺在床上,無限接近死亡時,他想了很多很多,也預設了他和黎初以後所有的可能性。
每一種可能,都有他的影子。
他想,他大概想通了。
只要她好好活著,他餘生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哪怕她永遠不原諒他。
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病態的囚禁她,他會給她應有的選擇權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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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治療室待著,醫生勸過她不要心急,但她並不聽。
醫生怕她這樣高強度的復健會適得其反,如實告知了晏景修,晏景修自然也是說不動她的。
便讓兩個孩子去勸說她。
黎初在治療室待多久,兩個孩子就在裡面陪她多久,雖然她對孩子的態度有所緩和,但依舊很是冷淡。
松蘿傻乎乎的,自然是感受不到,可嘉木卻很敏感,對於媽媽的疏離他從未和松蘿提過。
不管怎麼說,媽媽對他們的態度可比之前好太多了,現在還會摸著他們的腦袋,誇讚他們了。
“媽媽媽媽,你看這個,這是阿遠哥哥給我串的手鍊,是不是很漂亮?”
小小的松蘿高高舉起手臂,在黎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