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宴緩緩斂起嘴角的笑,發出質問,「嗯?」
「你快去洗吧」南婠催促道。
她等男人把浴室門關上,隨即從抽屜裡拿出黃嬸拿過來的信封,彼時手機響了響。
南婠開啟手機一看,許雯在群裡發來資訊,【注意行事,{擁抱}你們倆保護好各自的安全】。
南婠:【好】。
曲甜發了句語音:【婠婠,我突然想起那個黃嬸怎麼會叫你小璃婠啊】。
南婠:【我以前的名字】。
曲甜還想再聊下去的時候,池修齊倚靠在浴室門框邊,喊她快過來。
……
賀淮宴從浴室裹著半身的浴巾出來時,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多。
他伸手捋了下半乾不乾的濕濡的黑髮到腦後,肌塊上的水珠隨著他邁步走動,淌到浴巾邊角。
南婠坐在床沿邊,床頭櫃上亮著盞明亮的壁燈,她眼神專注盯著那封信,試圖能發現點端倪。
信紙是最普通的一張a4白紙,就連信封也是白色,信紙上的字也不是手寫,印表機出來的正楷字。
信紙躍著簡短的寥寥幾字:【想要骨灰,去找一個人,等第二封信】。
「你在看什麼?」
冷不丁的聲音繞在頭頂打轉,南婠抬眸怔了下,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在光影間變得柔和。
她還沒出聲,賀淮想起那次在南家看到她寫給去世母親和姐姐的信,又問:「看寫給你親人的信?」
他坐下在她身側,溫熱的大手摟著她的肩。
南婠搖搖頭,「不是」,她把信遞給他看。
賀淮宴瞥見,頓時擰眉,「這是你來湖塘鎮的原因?怎麼一回事?」
南婠側眸看他,張了張唇,把事發前後大致講了一遍。
賀淮宴聽完眉頭更皺了,語氣有幾分擔憂,「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南婠對上他的目光,從他映著星亮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有一瞬恍惚。
那晚他在南家怒火沖沖,朝她譏諷的樣子,她如何說?怎麼說?又用哪種身份說?
男人總是這樣,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
她偏過頭,揮開了他搭在肩上的手,眼裡恢復了清冷,「我自己能解決」
賀淮宴被她揮掉的手又重新用了點力度搭上她的雙肩,掰過她的身子來。
他低沉著嗓說:「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解決,但是你一聲不響的從港城離開,不管去哪裡我都會擔心你」
南婠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會擔心自己?而不是懷疑自己?
「賀淮宴,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她緩緩丟擲疑問。
男人在她額頭輕輕印上一吻,近距離之間,南婠能感覺到他身上帶著從浴室出來的水汽。
賀淮宴眸子裡都是沉色,搭在她雙肩的指骨用力收緊。
他緩緩道:「我是男人,不可否認,我貪圖你的美色和那點情趣,但是在我確定自己不想失去你那刻起,隨之而來是很多我自己都不可控的情緒」
南婠怔怔聽著,只覺得自己在理性和感性的懸崖邊緣徘徊。
第169章 我是你男朋友
「我說過,我是認真的想和你試著談戀愛,就差你點頭同意,也許你覺得我是隨口一說不真誠,但我的行動,你應該感覺到了」
賀淮宴語氣鄭重又補了這一句,伸手捧起她半邊臉頰。
他繼續說:「所以你給個機會我,慢慢了解我,好嗎?我不是情緒上頭,也不是想換個法子玩玩,我是試著對你妥協和在意」
男人這一番話娓娓道來,南婠覺得他的嗓音彷彿有種魔力,能貫穿她整個胸腔,然後灌入滿滿當當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