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正常的大概只有宋臨景。
幾乎全年無休的人拋下了工作,買通了共友,做好了一切能做的準備,放下高姿態,站到自己的面前,摒棄了分寸感,不容拒絕地送出一個可以稱得上越界的擁抱。
「這些影響只會是短效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顛覆。」
但現在看起來,那個吻可能真的被下了什麼難以逆轉的魔咒。
影響似乎並不是短效的。
景程剛重新建構好的心理支點才是短效的。
「喲!和好啦?」司天歌拎著箱子走到了兩人身邊,左看右看像在參觀動物園,末了還不忘陰陽怪氣地調侃一番,「進屋,進屋再繼續。」
「三十來度的大太陽天,您二位也不嫌熱,再抱一會,我九十多歲的鄰居奶奶都知道你倆友情比金堅了。」
「差不多得了。」
景程:……
謝謝你,氛圍殺手。
你真是個好人。
反應過來的景程按住宋臨景的肩膀,把對方一推。
他其實沒用多大的力氣,可也不知道是景程對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偏差,還是某個巧勁兒用得實在微妙,宋臨景竟踉蹌著往後一連退了好幾步。
「臥槽,沒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景程條件反射般趕忙去扶,哪想到宋臨景搖晃了兩下就把身形穩住了,可景程卻因自己的「熱心腸」被對方抓住了胳膊。
「沒事,不怪你。」宋臨景手指搭在景程的腕骨處,安撫似的輕輕拍了兩下,嗓音擰得不能更溫和了,「是我自己沒站穩。」
「別打架啊,有話好好說。」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司天歌,顯然瞧出了這是個什麼情況,但畢竟拿人手短,只好敬業地擺出了一副焦急擔憂的做派,浮誇地一跺腳,添油加醋地幫腔道,「哎呀!宋總為了來見你,一連忙了三十八個小時沒休息,人都累虛了,你不領情,起碼別兇他嘛!」
景程:……
我不是,我沒有,我輕輕一碰他自己就倒了。
「我現在合理懷疑你倆商量好了要組團訛我……」景程面色複雜地說道。
「這份心,日月可鑑!天地為證!」司天歌還在那裡毫無感情地棒讀,不僅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反而看起來還有點傻逼。
宋臨景微彎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良好的表情管理在豬隊友的添亂中都有點失控:「……不虛。」
倒也奇怪。
看著宋臨景流露出的不自在,原本還彆扭得要命的景程,卻瞬間舒坦多了。
「你寫的詞兒?」景程反扣住宋臨景的手,動作強硬,緩緩將對方捏著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移開,待脫離桎梏之後,向側方不露聲色地撤了半步,挑著眉尾,語調微揚地調侃道,「文筆退步太大了吧,宋總。」
小心思被拆穿,宋臨景倒也不羞不惱,只是把方才那點「弱不禁風」的可憐收斂了些,深邃的眼眸中笑意仍然濃烈:「沒,我只提供了個思路。」
「剩下的全是司博士自行發揮。」宋臨景瞥了瞥還在那「情義至深請您明查」的司天歌,接過對方手中景程的行李,淡淡說道,「從她的表現來看,我對她今年能不能順利畢業,持懷疑態度。」
「我靠?!奶我,還詛咒我?你們是人麼?」關乎到畢業,司天歌頓時結束了畫蛇添足的表演,照著「不是人」的二位脖頸上,各賞了一巴掌,「坐我車,睡我床,耽誤我時間,浪費我口舌。」
「能不能有點感恩之心?」
景程吃痛,「嘶」了一聲,很給面子地放棄了跟宋臨景繼續抬槓的念頭,敷衍地應付著:「知道了知道了,進去吧,熱死了。」
宋臨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