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誠實:「怕忍不住掄拳頭。」
司天歌大概是想像了一下那個場面,停頓半秒後,甚至有點期待地再次開口:「掄的時候能錄影麼?有點想看。」
容希盈在旁邊點頭複議:「確實。」
景程:……
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交友標準是不是真出現了什麼問題。
「所以你既然不想見宋臨景,幹嘛還非要去給他媽媽過生日,自己給自己找不舒坦,圖什麼?」容希盈看著掛了電話的景程,語氣淡淡地戲謔道。
「不是一回事。」景程聳聳肩,漫不經心地答道,「宋阿姨這些年對我……很好,她這幾天催了好多次,我不想掃她的興。」
容希盈敏感地發現,景程竟不知為什麼將對宋惟的稱謂,從平日掛在嘴頭上的「乾媽」,默默換成了「宋阿姨」,她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卻並沒有主動戳破。
「而且,我有些問題想當面問她。」景程補充道。
「很重要的問題?」容希盈有些疑惑。
「嗯。」景程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像是想掩蓋住什麼暗湧在心底的情緒一般,緩緩偏過臉,將視線移向了窗外。
早晨已經停了的雪,此刻卻又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短暫停頓了片刻後,景程才語氣悵然地喃喃道:
「很重要的問題。」
第72章
直升機在停機坪上安穩降落,艙門才一敞開,屬於海島的潮濕氣息混著草腥味便猛地湧入景程的鼻腔。
今年來的人似乎比去年要多。
景程眉梢微抬,打量著周遭陸續從宋家的包機上走下來的賓客,心裡不禁有些訝異。
他習慣性地到得晚些,雖說宋惟的生日宴是在明晚,但按照往年的流程,除了一些有要緊事脫不開身的,大部分賓客應該都會提前三天赴約。
畢竟能被宋惟邀請的,都是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宴會的盛大到底只是為了慶祝生日,還是藏著別的什麼目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有時是為了達成一些存在阻礙的合作,有時是對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施以警告威懾,有時則是為了宣佈希麼訊息熱鬧些好做見證。
景程不知道宋惟宋臨景母子倆今年要做什麼,但想必不會是什麼小動作。
他大概掃視了一圈不遠處的人群,從裡面竟沒瞧見幾張熟悉的臉。
只能說明今年邀請名單的範圍擴大了不止一點。
想到這,景程條件反射般地壓低了自己的帽簷。
還好提前做了點準備。
他平時的圈子裡小富小貴和中產比較多,正常情況下,是很難有近距離接觸到宋家掌權人這種階層的機會的,也正因如此,景程與宋家的劃清界限還算成功。
以前知道這段寄養關係的,幾乎不知道在過去的七八年裡他與宋惟仍聯絡密切,而身邊現在的社交圈裡,更沒誰會把他與恆瑞集團聯想到一起。
這既是景程對自己的解放,也是他為數不多能回報給宋家的——可以不用太擔心自己隨心所欲的行為和出格的言行舉止,會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從而給宋惟宋臨景製造出太多沒必要的麻煩。
不過,看今年這陣仗,說不準會碰到那麼三兩個有交集的人。
原本打算今晚去酒會上露個臉的景程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等明天晚宴結束私下去找宋惟比較好。
景程扯了扯口罩,將自己捂得更嚴了些,剛想抬手攔輛來接送賓客的擺渡車,身後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小程。」
景程連忙扭頭看過去。
是周管家。
當初他搬到宋家老宅生活後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