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分鐘。”
“抱歉,老闆突然要我加班。”他豎起一隻手,擺出道歉手勢。
望約會幾乎從不遲到,穰治不知這算不算是護士的職業病。望因為自己守時,所以也希望穰治守時,不過,還不到囉嗦的程度。
穰治向服務生點了啤酒之後,燃起一支菸。
“今天怎麼樣?”他佯裝若無其事地問道。
“什麼怎麼樣?老樣子啊。”望把茶杯端到嘴邊。
“很忙嗎?”
“嗯,不過,算比平常輕鬆一點吧。沒有手術,也沒有患者病情突然惡化。”
“平安無事的一天啊。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意外之類的?”
望眯起眼苦笑,兩頰出現了酒窩。“那可是醫院耶,才不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反正不是為了動緊急手術手忙腳亂,就是突然有重傷患者被抬進來。不過,這種事一天到晚都有,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
“也就是說,”穰治凝視著她,“今天一整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也算是一種意外了。”
“啊,或許可以這麼說。”望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啤酒送了上來,穰治喝了一口,判斷望應該沒說謊。看來,帝都大學醫院今天並沒有發生什麼騷動。
當然,僅是因為望這些護士沒有得到訊息而已,至少醫院的高層人士一定聚集討論過了。
穰治回顧這天早上,覺得那封恐嚇信被女醫生髮現真是失算。他把那張紙塞在臘腸狗的項圈,躲在暗處監看。按照計畫,應該是由飼主發現。
但實際上取下那張紙的是女醫生:就是望帶他潛入手術室的那天晚上,在電梯前遇到的那個年輕女醫生。
她當場就把那張紙開啟了。然後,驚慌失措地轉身跑進醫院。
既然她是住院醫生,大概會去找指導醫生之類的人商量吧。而接手這件事的人會怎麼處理呢?通常都會向醫院的負責人報告才對。
接下來,他就無法預測了。照理說院方應該會報警,但若是怕傳出去有礙名聲,或認定這是一場惡作劇,很可能暫且觀望。他很想問問望有沒有在醫院裡看到警察,卻想不出藉口。
無論如何,院方目前似乎不打算公開恐嚇信。穰治猜想,他們現在一定正在設法分辨那到底是不是惡作劇。
正當他繞著這些念頭打轉時,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對了,上次那個有用嗎?”
“上次哪個?”
一聽穰治這麼問,望便不滿地嘟起嘴。“就是手術室呀!人家千辛萬苦帶你進去,還讓你拍照!”
“哦,那件事啊,抱歉。有用啊,很有用,真的很感謝你。”
“嗯,那就好。”
“你偷偷帶我進手術室,有沒有被發現?”
“倒是還好,沒有被唸到這件事。”
“沒有被唸到這件事?那被唸了其他事嗎?”
“對啊。那時候不是差點被發現嗎?我一急,就騙說在找耳環,這件事後來一直被那個大嬸婆拿來說嘴。”
“這樣啊,那是我對不起你了。”穰治誠心說道。
“又不是穰治的錯。那個大嬸就是討厭我,就算沒有這件事,她還是會找別的藉口來刁難我的。護士的世界都是女人,什麼花樣都有。”
望的話題,最後都會扯到抱怨工作上,穰治默默傾聽,當成是自己的差事。
望把玩著茶湯匙,嘆了好大一口氣。
“啊——啊,這種事得做到什麼時候啊?我還以為護士是個更酷、更能幫助別人的職業呢。”
“你是在幫助別人啊,在保護生命。”
望卻焦躁地搖搖頭。“是在保護生命,但感覺保護醫院的面子更多。還有,得花很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