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康慨說韓宇只是抄抄寫寫,韋行就把韓宇抄抄寫寫的東西調來看了看,真是一筆好字,沒個十年以上的功力寫不出來這好字,他手下再沒有寫得出這樣一筆好字的人了,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功力模仿他人的筆跡到那麼象的地步吧?既然康慨到現在也不肯提供自己的信用證明,好吧,那就給我抵押品吧。
韓宇是不是一個有用的人質,從康慨反對的態度上就可以知道,那種如受雷擊的表情眼神,就是最好保證。韋行很滿意。
韋行想,如果韓宇戰死——
康慨已派人去叫冷輝,陳紫華與韓宇,韋行到處找韋帥望,最後在帥望房頂煙囪後面看到窩成一團看書的韋帥望,韋行腳下輕響,帥望已跳起來,手一鬆,手裡的書已經不見,好快的手腳,韋行咬著牙,努力勸導自己,冷靜,現在不是時候,半晌,韋行道:“我要離開幾天。”
韋帥望毫不掩飾地笑了,韋行同自己說,冷靜,我沒看到,我沒看到他這興高采烈的表情,他扭開頭,看著遠方的雲:“我不在,你要小心。有些人看起來很好,不一定可靠。”
帥望眨著眼睛,嘎,說誰?
韋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遙遠,不過,你可以信任她。記住!如果有事,向她說明,找她幫助。”
帥望愣了一會兒,點點頭:“你是說要小心康慨?”
韋行沉默,然後離開。
康慨告訴韓宇:“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去,但是,他要帶你與趙紫華去。”
韓宇問:“還有誰?”
康慨道:“還有冷輝。”
韓宇沉默一會兒:“我想,他只是不放心你。康慨,他等你很久了,你應該——”
康慨打斷他:“韓宇!”
韓宇淡淡一笑:“康慨,與其被他發現,不如你去舉報。”
康慨大怒,拎著韓宇領子把他拉到面前:“你讓我舉報你!你把我當什麼人?!”
韓宇道:“康慨,你庇護我這幾年,你看看你自己,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了。舉報我,你又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康慨冷笑:“出賣朋友之後的堂堂正正?”
韓宇微笑:“朋友?我們也不算朋友,康慨,你想想,我雖然讓他們放走你的妻子,可是,你欠我的這份人情,我已利用過多次。我沒有走,是因為逃不掉,得到機會,我會逃走的,我逃走之後,你再解釋,就不值錢了。韋行已經懷疑我,不被人懷疑最好,一旦被人懷疑,還有查不清的案子?康慨,你的時間不多了,好好選擇。”
康慨沉默半晌,問:“利用?”
然後笑了:“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出賣你?”
韓宇道:“放了你妻兒,你會心甘情願為我們做事,難道不是?”
康慨眼圈微紅:“韓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那麼做,你不必激我,別說這種話,雖然我知道是假的,但是很傷人。”
韓宇冷冷地:“你真認為我會當你是朋友?對我們來說,除了與我們一個階層的人,別的人,都只是下人,再好,也不過是條好狗。”
康慨怒吼:“夠了!韓宇,閉嘴,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得出來,你逃走啊!逃走!”
韓宇冷冷地:“我會走的!”上馬而去。
康慨看著韓宇的背影,很想哭。
這個到現在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孩子,永遠冷冷的,冷漠的疲憊表情,話說得絕情絕義,事情卻永遠做得有情有義,他的悲哀似已烙進骨頭裡,不在乎生死,他好象比康慨更渴望用死亡來終結生命裡的一切磨難。
這個昔日裡被譽為最有可能在華山奪冠的少年,在一場他不應該參加的戰爭裡失去所有武功。身體恢復後,沒有人鼓勵他再次拿起劍來,家人告訴他,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