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
我心中笑了,怎麼能那麼早回去了。一回去,豈不是白白錯過一場好戲了。
“拓,拓……”耳旁有人殷殷切切地呼喚,我怎麼會不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夏春秋,錯辨不了。
我假意醉了,任她在一旁叫我,因為我在等那個暗處的人出現。
“清瓷姑娘,他真的醉了。你出來罷。”春秋像是對另一個方向輕喚。
隨著悉悉索索的走動聲,我守株待兔的人還未出現,反倒是夏春秋按捺不住焦急,似是怕那人聽不到,先行奔去。
不知她們說了些什麼。不一會春秋又匆匆跑回來,將一根細細的線栓在我的手腕上,這個春秋口中的清瓷姑娘必然是個謹慎冷靜的人,換作平常女子,早就會不疑有他的走出來,可是她沒有,還堅持用懸絲診脈的方法來分辨我真醉還是裝醉。
“懸絲診脈”是用來維護宮廷禮制,以防亂了宮闈所用的診斷病情的形式,我一直都以為這種說法,不過是不高明的騙術而已,若是御醫不透過各種途徑獲知病人詳細病情,那麼即使他再醫術高明,也不能看好后妃們的病。
未料到,這世間真有會運用此術的人。只可惜,我今日早設下此局,怎麼會讓那小小的細線所識破。以我對夏春秋的瞭解,她是不會想出毒計害人的,那背後必有隱情。而那個人會以什麼來操控她呢,那誘餌必然就是我了。既然如此,我何不將計就計,進而反客為主地引出背後真正的毒蛇。
良久,像是在與沉默中較著心勁,那個藏匿於暗角的女子終於慢慢走了過來。她說,“司空拓應該是真的醉了。”
“我該怎麼做,清瓷姑娘。”春秋今夜顯得異常焦躁,不斷在踱步,平日的她從未如此。是什麼使她改變心性,是清瓷,還是她原先就是這樣呢。
被指名的清瓷冷冷一笑,語句中的薄情讓人髮指,“你真是駑鈍呢。夏春秋。連杜顏都被我們聯手推入湖裡。哎,她一定沒有想到一路幫她的我,會策劃了這些,從她進了煙雨樓、從她進了司空府,都在我的掌握。”
她似乎在感慨杜顏的天真,從而炫耀自己的如意算盤,順便讓眼前的夏春秋對她更為言聽計從,“你想,明日,若是司空拓與你共眠在一室,同寢於一床,再找上司空雲雀與司空夫人來瞧見這一幕,司空拓即便再不情願,也得與你成婚了。想必,司空拓並非對你無一絲感情,所以,他會的,他會娶你的。而你,也會完成你的心願。他會逐漸忘記那個已經死了的杜顏。一心同你白首。”她像是在蠱惑春秋,篤定而誘人地說著。
言畢,她還溫溫和和地笑。
“對。你說的對。清瓷姑娘。你如此幫我,想要我做什麼呢。不管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能傷害司空拓。”
夏春秋顯然是認同了清瓷的主意,我突然有點想發笑,不要臉的人總能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們從來不在意別人多少希望是否摧毀了。
清瓷又開口了,“我只要你幫助我說服司空拓同我一起去尋找餘下的五行。如若說服不了,你就在他膳食裡下此藥,你知道,我這一切,都是為了寶藏。所以不會傷他性命。”
“哎,沒想到清瓷姑娘也是神女。”夏春秋先是有些沉默,接著似嗟嘆般悠悠應了。
我知道該是自己“醉酒”醒來的時機了,一切來龍去脈已然清楚,清楚得令我痛苦,杜顏是真的被她們兩個害死了麼,不敢想,卻不得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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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收網的時候了。
我支起身體,只一眼,就微微地笑起來了。“怎麼,很奇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