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萬琪心裡一顫,這嗔怪的口吻,一般都是出自女孩子的,他徐暉怎麼會這樣呢?真奶油到了大半女性了不成?
徐暉從一隻藤箱裡拿出一套衣服,丟給秦萬琪,笑道,“快穿上吧,等會我們好一塊喝酒。”
接過衣服,秦萬琪的目光卻仍然停留在藤箱上面。藤箱的做工很精緻,白色的藤片,被編織得細細密密。秦萬琪猜,倒一勺水入去,恐怖都不會漏水。秦萬琪感興趣的不是這點,而是,他覺得藤箱太淨潔了,潔淨得令他感到,只有是閨房裡拿出來的,才會有這麼潔淨。
“望什麼望嘛?想知道我裡面有多少銀子,是不是?”徐暉吃吃笑說,蓋回藤箱的蓋子,再鎖上一把精緻的銅鎖。
真有寶貝。秦萬琪邊穿衣服,邊伸長鼻子,想嗅嗅藤箱裡面有多少金子銀貨。可任他怎麼嗅,藤箱都靜靜的,金子銀子並沒為他起舞,更沒有為他散發出金銀的富貴味道來。倒是一股清幽的氣息,蘭花一樣的氣息,鑽進了他的鼻子。鼻子清清爽爽的,彷彿流淌著一條清泉。
不,是飛瀑。一道清香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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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月的黃果樹瀑布。
端坐著。胸膛成了絕壁,雙臂是旁邊連綿的山,雙腿雙腳是岸。瀑布從他的鼻子飛瀉而下。他差點忍不住就“呵呵”地笑了。笑啥?笑大腿根的地方,小弟弟生機勃勃的地方,竟成了瀑布下的深潭。這深潭應該是女性的。所以他想笑。
人為什麼愛到水裡游泳?就是要感受女性的陰柔。
但我怎麼可能會變成女性呢?如果不可能,我又怎麼會感到自己的大腿根是深潭呢?
他再抽了抽鼻子,才猛然醒悟:清幽的氣息,來自徐暉給他穿的衣服。
狗日的奶油,連衣服都有女人味的。
嚇我一大跳。以為自己變成了女人。秦萬琪心裡罵道。
穿褲子的時候,他還專門看了看自己腿間的小弟弟。小弟弟好好的還在,只是沒那麼生機。泡了水嘛,不給泡軟才怪。
就怪東方求敗了。什麼變法不好變,偏偏要我泡到水裡去變?若是我的小弟弟有些三長兩短,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揍你這個東方老怪。是的,你就再不是大仙了,是老怪了。
“靚仔大哥,你還沒告訴我們姓甚名誰哩。”徐暉望著他,說道。
“哦,在下小姓秦,不是秦檜的秦,是秦始皇的秦。”
“卟嗤”一笑,徐暉道,“那還不是一樣嗎?”
真夠奶油的,連笑都像了女孩子。秦萬琪想。嘴上仍繼續道,“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比如有些男人是男人,有些男人就不像男人。”
故意停頓,看有什麼反應。
沒有。徐暉和張瑤都毫無話應。
是我的話還說得不夠露骨,還是什麼?秦萬琪猜不透了。話也不能再過分地說,畢竟人家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東方求敗拿捏得準,讓他半生不死的時候漂到他們的船邊,他早就喝魚了。
“一筆是寫不出兩隻秦字,但兩筆去寫時,就可分輕分重,分有情還是無情。”
“秦始皇和秦檜都一樣不值得尊敬啊。”徐暉直言道。
“我知道啊。但我寫秦的時候,兩個我都不去想,只想著我老爸。這不可以重重地寫,想著養育之恩去寫了?”
“你這是狡辯。”
“呵呵,言之成理就成了嘛。我的小名呢,叫萬琪。一萬的萬,寶玉邊那個琪……”
“這麼羅嗦,王其不就行了。”徐暉搶白道。
看他牙尖嘴利的,好在他不是女孩子,要不,誰娶他誰遭秧。秦萬琪心想。然後跳下床,問徐暉,“那你們倆呢,高姓大名?”
“徐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