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
兩人答得乾脆。
相互又通報了自己來自何方,說了些閒話,天已近黃昏。
船家已將炒好的菜端了上來。
都是麻辣的菜色,看得秦萬琪頭赤。但有什麼辦法?人家是來自天府之國的人,一日不可沒有麻辣。
他秦萬琪就懷疑,天府之國之稱放在麻辣的地方,是不是搞錯了?麻辣將一切都麻辣了,還會有什麼好味道?除了麻辣還是麻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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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隨主便。
酒倒不錯。嘩啦啦地到入碗,秦萬琪就聞到了酒香。再看酒色清亮透澈,沒有一點雜質,人就像六月天被陽光暴曬,突然見到一股清泉一樣,那種歡欣,那種渴望,十分的到位。
坐到桌邊,六目相對。
良久,仍沒見張瑤端酒碗,秦萬琪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酒,酒,酒真不錯。”
期望他們馬上有反應,端起酒碗跟他幹。
卻沒有動靜。
美酒對他們而言,好像不美酒了。
秦萬琪正想著如何繞彎子,如何採取迂迴戰術,令他倆舉碗,張瑤卻開口說話了,“秦兄,這麼好的酒,可不能白喝。”
“當然,當然,等我以後回到棋城,立馬送你們酒錢。”秦萬琪忙道。心想也不知誰年紀長哩,“秦兄,秦兄”的叫得爽口,卻不知道會將人家叫老。看在美酒的份上,不計較,不必計較吧。
“秦兄,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大家同條船上的人,何論區區酒錢?”張瑤說話顯得大氣。
“好,聽你的,不論,不論。那該怎麼喝?”秦萬琪有點逼不及待了。
“猜馬。誰輸誰喝。”
“這太好了。”秦萬琪開心地道。但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以自己猜馬和天賦,哪裡會輸?不輸,豈不眼白白望著美酒乾瞪眼?幹心急?不過也不怕,故意輸不就行了。
便猜馬。順太陽方向輪流猜。
張瑤做莊。徐暉坐他下家,先跟他開始。
嘿,“哥倆好”喊開了。
一馬四枚。
輸者喝一碗酒。酒清香如瀑呀,秦萬琪巴不得一氣喝他十碗。在棋城,他最高紀錄是喝過三十碗酒。他想李白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了。說不定,也就七八碗的水平。“斗酒詩百篇”,不過是詩人的誇張之詞。
“八匹馬呀”
“六六大順。”
叫法跟棋城差不多。語音不同罷了。
秦萬琪看他倆猜了兩枚馬,便知其水平一般。儘管兩人叫得很熟絡,一枚會喊上十幾二十下,才分出輸贏。在旁人看來,這馬猜得很有水平。秦萬琪卻想,他們兩人同是眉山人,說不定就是同窗好友,有馬經常猜,有酒經常喝的,要不,也不會一塊同船赴考。
眉山,三蘇父子留下的靈氣,該在他倆身上有所體現吧?
第五章 不是哭輸
眉山,三蘇父子留下的靈氣,該在他倆身上有所體現吧?秦萬琪想。但他知道,蘇父子都不是玩家。尤其是物件棋,不是一竅不通,是水平低。按他秦萬琪的推測,三蘇父子的棋藝,也就是個鎮級水平。如果三蘇父子再世的話,他可以同時跟他們下棋,並可以讓雙馬。讓雙馬已經很給面子了,是看在他們是文豪的份上了。若是一般人,別說讓雙馬,就是讓車馬炮,他也會連眉毛都不會抬一下——沒眼看。
或者說是根本不值一談。
高手相遇,時常就不用棋盤,不用棋子,而是用口談。既是你一句,我一句,道著行棋的招數,直至局終。
“不值一談”的出處是否出於象棋的口談呢?秦萬琪不知道。他猜肯定有點關係。
猜馬在棋城也盛行。起叫不是“哥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