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ldo;呸!你這奸佞!與這幫閹人狼狽為奸,實在是可恥可恨!&rdo;
北流雲也不惱:&ldo;是非功過,可不是你一個文人能論斷的,有個詞叫蓋棺定論,想必你該聽過。&rdo;
&ldo;哼,蓋棺定論?只怕你會屍骨無存,天地昭昭,老天爺不會給你好下場!縱然你給自己披上錦衣華緞,也依舊改變不了你奸佞的事實!&rdo;
北流雲靠在椅背上,笑道:&ldo;你口口聲聲道我是奸佞,那你一定是忠臣義士了?&rdo;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北流雲,在他尖銳的目光下,好似一切的黑暗都無所遁形。
&ldo;鹽城總督貪汙數十萬兩官銀,可被派去的忠臣都成了冤魂,鹽城總督依舊雄霸一方,兩江巡撫私吞軍餉,培養刺客,剷除異己,可前往查探的義士也都被拋屍江河,巡撫大人也還是左擁右抱,美人在懷,王直草菅人命,買賣官員,信誓旦旦要捍衛北燕,匡正朝綱的忠勇之士也都成了亡魂,屍體都被燒成了渣。&rdo;
北流雲不急不緩的開口道。男人沒有說話,依舊在等著他繼續說。
北流雲倒是也耐著性子:&ldo;可最後,殺掉鹽城總督的人是我,拿到兩江巡撫私吞軍餉證據的人也是我,扳倒王直的人也是我,當然,殺掉他的人也會是我!&rdo;
男人身體一顫,似乎頗受觸動,終是抬眸看向面前這個比女子還要妖艷的男子。
不可否認,他說的都是事實,雖然九皇子兇殘狠厲的名聲在外,雖然他曾一度成為王直的走狗,可是,到最後,無人敢叫板的王直,卻正是敗於這個男人手下。
說他是奸佞,可他卻除掉了一個個無人能撼動的國之蛀蟲,說他是忠臣,他卻扶植西廠,繼承了王直的衣缽。
在男人的眼裡,黑和白,第一次難以劃分的如此清楚。
&ldo;你如何判斷忠奸之人?&rdo;
北流雲再次發問。
男人沉默許久,遲遲沒有回答。
&ldo;那我來告訴你,當活著的人多餘死去的人,那便是忠,當活著的人少於死去的人,則為奸惡。&rdo;
男人看了北流雲許久,北流雲卻失了耐性,抬手道:&ldo;放他走。&rdo;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北流雲,被褪去枷鎖後的身子孑然一輕,緩緩站起身來:&ldo;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放我離開?&rdo;
北流雲擺了擺手,仰起頭,示意太監繼續。
魚兒大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幕,是啊,他對痛罵他的人可以如此縱容,卻對百般心思想要幫他的自己如此殘忍!好啊,好啊!
男人緩緩走到地牢門前,時而回頭看向刑場,只是,那個字字震撼的男人卻再未看他一眼。
大門轟隆一聲被開啟,一束束光影投射進來,空氣裡的飛塵都變得格外清晰。
&ldo;等等。&rdo;
男人回過頭來,看著北流雲,嘴角露出一抹諷刺道:&ldo;怎麼,你後悔了?&rdo;
北流雲只是平和道:&ldo;詩做的不錯,若是以後做出好的詩,可以拿來給我看。&rdo;
男人身體一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頭走了出去。
門再次被關上,留給魚兒的只剩絕望。
☆、第一百五十八章 禍世妖孽
燒的通紅的針尖一根一根刺進那纖細的手指,魚兒不知昏厥過幾次,可無論是幾次,最終都被冰冷的涼水潑醒。
北流雲依舊無動於衷,面對太監們對魚兒的殘忍,同男人寫詩痛罵他時一般的平靜。
魚兒永遠也不懂,他待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