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雲沒有開口,魚兒的目光裡夾雜著不敢置信,到頭來,自己落得這般下場竟然是因為對他的在意,北流雲,不愧是帝王面相,好狠的心思,好狠!
西廠統領見著北流雲始終無動於衷,總算是摸清了他的心思。
一名太監雙手捧著一隻鋪著紅布的託盤緩緩走了上來,遠遠看去,隱約間只能瞧見柔軟的紅布上泛著絲絲寒光。
魚兒只覺得心都顫抖起來,看著那一根根尖細的銀針,只想尖叫。
另一個太監拿來一隻鐵鉗,將尖細的銀針夾,放在了火爐上仔細靠著。
直到整根針都開始發紅,折射出橘紅色的火光。
另一名太監緩緩開啟了魚兒的手掌,魚兒瘋了一般的掙扎著,給太監的手背撓出了幾道血痕。
&ldo;不要…不要…&rdo;
&l;啪&r;一個巴掌,太監狠狠甩出一掌,白皙的臉蛋瞬間被打的腫了起來,魚兒的腦袋狠狠撞在刑架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太監夾著一根尖細的針,猛的刺進了魚兒的指縫。
一聲扭曲的尖叫彷彿要喊破喉嚨,在監牢裡來來回回的飄蕩:&ldo;啊!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這幫閹人!北流雲,我不回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你就是個怪物,怪物!&rdo;
劇烈的疼痛彷彿震撼了神經,一向將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的魚兒此刻卻面臨著崩潰的邊緣。
北流雲依舊淺閉著眸子,也不去看。
自打出了那破爛的廣寒院,就不知有多少人在罵他是走狗奸佞,聽到如今,倒是也膩了。
&ldo;真是冷血,禽獸不如!呸!&rdo;
一道男人特有的聲音在這悽厲的夜色裡顯得有些突兀,可就是這一句話,卻成功引去了眾人的目光。
西廠統領的面子有些掛不住:&ldo;還不將他給我拖出去打!&rdo;
北流雲的目光看向左前方處的監牢,一個衣衫襤褸滿身血跡的男人,正怒視著他。
太監的動作很快,鐵門被開啟,落魄的男子雙手帶著手銬,被架起來向外拖著。
縱然如此,那雙堅毅的眸子卻沒有一絲懼意,而是張狂的大笑了起來,壓抑了這麼久,他夠了,他受夠了!
他再也不要看這些閹人的臉色,再也不要像個懦夫一樣閉口不言。
狂妄的笑聲響起,在這森森的監牢有些突兀,隨意男人大笑著作詩:&ldo;一杯美酒千人血,數碗肥羹萬女膏。人淚落時天淚落,笑聲高出哭聲高。牛羊付與豺狼牧,負盡皇恩為爾曹!&rdo;
&ldo;哈哈哈哈!你們這幫畜生,你們這幫奸佞,你們辜負皇恩,辜負百姓,妄為人哉!&rdo;
西廠統領的臉色陰沉的難看,主子少見的前來查探,卻發生這等事,無異於在打他的臉。
&ldo;把他的舌頭給咱家割了!&rdo;
&ldo;哈哈哈哈…&rdo;狂妄的笑聲依然不止。
北流雲卻緩緩抬手:&ldo;慢著,把他帶過來。&rdo;
那衣衫襤褸的男子被拖到北流雲面前,強行摁著跪在了地上,男子的脊背卻挺的筆直,目光炯炯有神,帶著悲憤,在這種地方,依然恪守本志,倒是頗有骨氣。
&ldo;虧你生在皇家,貴為皇子,食君之祿,享百姓之福,卻與宦官為伍,殘害忠良,屠戮百姓,實在是妄為人哉,實在是我北燕之不幸!!&rdo;
瞪著面前的北流雲,男人擲地有聲,聲聲逼人。
&ldo;詩做的不錯。&rdo;
北流雲幽幽開口,男人卻是不屑的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