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能聽到大柱子喊‘嫦娥,飯蓋在鍋裡,我下地了。”
癩子還說了這樣一件事。
“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河東一個風流鬼想打嫦娥的壞注意,半夜翻牆頭,搬著那顆老梨樹,進了大柱子家的院子,正在他掂起腳尖從窗戶裡看,想搬斷窗戶欞子跳進屋去,一不小心,摔了下來。恰好大柱子這天在家,聽到動靜,大柱子起來了,那個風流鬼被大柱子一頓猛打,邊打還邊罵,‘媽的,想好事去拷你媽啊,想好事去拷你姐啊,你小子看來是不想活了,想到班房裡去吃現成的是吧。我弟弟是當兵的,嫦娥是軍婚知道不?連我都不敢,你小子吃了熊心喝了豹子膽了,這次叫你皮肉受點苦,下次再敢,我非打你腿斷胳膊折。’只聽那個風流鬼跪地磕頭‘咚咚’的聲音”。“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的,嫦娥自從出嫁到了旮旯村,是有不少人打過嫦娥的壞主意,東莊哪個風流鬼只是其中之一,很多人都是因為怕大柱子,才不敢在嫦娥的面前動手動腳。那一年一個鏘剪子磨菜刀小販,正在和嫦娥套近乎,
“磨刀的,磨一把多少錢,?”嫦娥拿著一把菜刀從屋裡走出來。
那個磨刀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瞅了嫦娥一眼,不懷好意的說,“你把刀拿來看看。”嫦娥把刀遞給她,他順勢抓住了嫦娥的手,大柱子在屋裡看的真切,咳嗽了一聲,那個人才鬆開了手,嫦娥罵了一句,“有人養,沒有人調教的東西,真他媽的不是玩意兒。”
第四十七章:跳河
“不好啦,嫦娥跳河啦”。
二柱子和嫦娥離婚不久的一個傍晚,(旮旯村的人們還沉浸在嫦娥和大柱子的美事意猶未盡談性正濃的時候,)晚霞染紅了半邊天,把個旮旯村的桃花塢裝點的異常的美麗。小麥秀穗,油菜金黃,三三兩兩在農田做活的人陸續回家,小羊兒在河邊啃著青草,暮色中的老牛哞哞的叫著,把這夏始春餘依山傍水的旮旯村點綴的五彩繽紛。就在這個時候,不知誰這麼一喊,把這美麗的一切都破壞了,打破了鄉村黃昏的寧靜和安詳。
此時的大柱子,正在給旮旯村東頭的黑子家抬磚頭,領著一幫人在叫著號子:
同志們加油幹呀,
晚上扒乾飯呀,
同志們要加油呀,
晚上吃肥肉呀,
同志們快步走,
晚上喝小酒呀。
當大柱子聽到了這個訊息,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堆磚頭嘩啦一下,倒在他的身上,他的腿被磚頭蹭破一塊皮,鮮血直流,他抓了一把土一堵,一瘸一拐地朝桃花塢跑去。
周圍的人,也都聽到了這樣的喊聲,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抗鋤頭的,拿鐮刀的,都朝挑花塢跑去,他們邊跑還邊議論著。
“這丫頭,怎麼這樣想不開呢,新時代了,這樣的事情也是廣廣的,還這麼封建,跟誰不是過呀,大柱子也就是嘴散了一點,人還是不錯的,何必這樣較真?真是大柱子的,就和大柱子一起名正言順的過不就得了,何必自尋短見呢”?
“這個嫦娥,你本來就是說給大柱子的,弄出這種事情來,恐怕也是你嫦娥願意的,你就跟大柱子過得了,有什麼想不開的?”
“嫦娥人也是不錯的,平時好不說,壞不講的,思想不是很開朗的嗎?”
“既然有這種事情,那你嫦娥也是願意的,雪裡埋不住死屍,二柱子今年不探家,明年他也要探家的,遲早有一天要出頭的,既有今日,何必當初。”
這些都是善意的議論,還有惡毒的攻擊:
“既然當了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不要臉的事情都做了,還怕人說……”。
事情並非如同人們議論那樣簡單,嫦娥的苦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