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
“您走好。”�
關上車門,可是計程車沒有動。�
“不走嗎?”�
計程車司機瞟了他一眼,好像心情不好。�
“不走嗎?”�
盲人又問了一次,司機只好回答道:�
“對不起,您坐其他車子吧。”�
“為什麼?”�
“客人�您……有點困難。”�
“……”�
盲人似乎明白了司機拒載的理由。計程車司機一整天在街上跑,又累又危險,可是大清早第一個客人就是個瞎子,太不吉利了,這也怪不得他們。�
“拜託您了,我給您兩萬元,我要去的地方也不遠。”�
盲人掏出兩張萬元紙幣遞過去,一看到這個,司機的臉部表情完全變了。有了兩萬元,還管他什麼吉利不吉利。�
“好的。”�
司機接過兩萬元錢,車子馬上出發了。�
盲人乘的計程車在黑暗中消失後不久,吳刑警從賓館裡出來,他剛剛檢查完了賓館的客人。
雖然通禁已經解除,街道還是像死亡一樣安靜。他經過站著兩個機動警察的地方,無心地問了一句:�
“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沒有。”一位剛進警隊還不到一年的年輕警察向他敬了個禮回答道。�
“有沒有人從賓館出去?”�
“有過一個人。”�
“長得什麼樣?”�
“是個盲人,小個子盲人。”�
吳刑警的眉毛立刻往上揚:�
“真的是盲人嗎?”�
“是盲人,戴著很深的墨鏡。”�
“摘掉墨鏡察看了嗎?”�
“沒有。”�
“查身份證了嗎?”�
“沒有。”�
“為什麼?”�
“因為是盲人……”�
“是一個人嗎?”�
“是的,有個人送他上了計程車。”�
“是什麼樣的人?”�
“一箇中年男人送他上車後又回賓館了。”�
吳刑警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夜總會獨自吹奏薩克斯的盲人的影子。�
吳刑警向夜總會跑去,舞臺上樂師們正在整理樂器,客人們正紛紛起身去吃解腸湯(韓國的一種料理,可以醒酒)。吳刑警跑上舞臺,一個個察看樂師,沒看到盲人。他說明自己身份後問他們:
“剛才吹薩克斯的盲人去哪兒了?”�
“一會兒之前走了。”拿著薩克斯的中年樂師回答道。�
“你送他上了計程車?”�
“是的,可是……”�
“他是你的同事嗎?”
“不是,是這裡的客人。他給我小費,說想過過癮,我就借給他了。”
“什麼?”吳刑警重新跑到外面,氣得好久說不出話來,“你這狗崽子……你這狗崽子……”�
他罵著,突然笑起來,笑得不可抑制。機動警察們都被他搞糊塗了,看看他,也跟著笑起來。�
“怎麼回事?”�
跟在他後面跑出來的同事拍拍他的肩膀問。他這才止住笑,抓住對方的肩,搖晃著。�
“那,那傢伙又逃走了,在咱們眼皮底下坐上計程車悠閒地逃走了,裝成一個盲人,我怎麼能不笑呢?”�
“什麼,你說什麼?”同事也呆了,張大了嘴巴。
“就是剛才在夜總會里吹薩克斯的盲人,咱們眼睜睜的被他跑了……哈哈哈……”�
�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