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不知是因為昨夜已經習慣,還是因身旁多了一人的陪伴。
秋傅春總覺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潔,晚風也比往日更加舒爽宜人。
一陣夾雜著溼潤氣息的微風從掌心輕輕拂過,那種細膩而微妙的觸感,彷彿不經意間觸及了女孩柔軟而堅韌的……
“等等!我特麼在想些什麼?!”
秋傅春心中猛然一驚,連忙打斷了自己那不合時宜的思緒。
秋傅春搖了搖頭,將注意力轉移到眼前的烤魚上,同時心中帶著一絲做賊心虛的忐忑,偷偷瞥向‘初雪’。
事情是這樣的。
昏迷了一天多的‘初雪’醒來時肚子早已空空如也。
即便是一碗藥湯下肚也只是杯水車薪。
進食的慾望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吞噬。
這個點,後廚也是人,也是需要的睡覺的。
而秋傅春又不怎麼會下廚。
他決定,繼續昨晚未做完的‘偉業’。
於是,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好巧不巧的是,當他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初雪’也正在看他。
秋傅春心中一緊,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明明是自己救了對方,卻彷彿虧欠了對方什麼似的。
秋傅春啊秋傅春,你在心虛什麼呢?
而‘初雪’則顯得平靜而冷淡,她的目光落在烤魚上,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木柴燃燒的火光,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無人說話,寒煙樓的後方就又歸於寧靜。
只剩下木柴在火焰中噼啪作響,夜風穿過,拂動火光。
便惹得秋傅春與‘初雪’兩人的影子也嫋嫋綽綽,伴著河邊的潺潺水流聲,倒像是嬉鬧般的舞蹈。
烤魚的香氣漸漸溢散開來,秋傅春拿起一串烤魚,咬了一口試了試生熟,舔著嘴唇咂吧了一下嘴,隨後又拿起另外一條,朝‘初雪’走去。
“熟肯定是熟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也沒怎麼弄過,可能味道是挺一般的,你先將就下吧,起碼填飽肚子不是問題。”
秋傅春說著,把手裡的烤魚遞向‘初雪’。
‘初雪’偏過頭,目光中透露著一絲無奈,彷彿在看一個白痴。
秋傅春愣了一下,看到對方側胸被繃帶包紮的傷口,隨後尷尬地笑了笑:“忘了忘了。”
他盤腿在‘初雪’身邊坐下來,伸手從烤魚上撕下一塊白肉,一邊仔細地拔著刺,一邊吹涼,然後送到‘初雪’的嘴邊。
‘初雪’也不猶豫,張口咬住。
因為她確實有些餓瘋了。
人餓急了的時候,樹皮或者是土都能往嘴裡送。
就別說計較是誰手中的了。
牙齒擠壓著濡軟的白肉,她幾乎能感受到那種來自“食物的力量”正奔湧著回到她的身體裡。
尤其對此時的‘初雪’來說,身體的恢復更是需要不少的能量。
她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側眼望向火堆旁的另一條烤魚,雖然被秋傅春咬了一口,但她還是好餓……
秋傅春竟然是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一邊撕著魚肉,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初雪’,輕聲說道:“要不,我給你一筆錢,你去過正常的生活吧,寒煙樓終究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有什麼顧忌或是什麼仇家,我也能出手幫你解決。”
回想起包紮的時候,秋傅春就注意到對方手上的繭很重,一點也沒有女生的軟若無骨。
一看就是常年習武留下了。
其次,她說蘇祈傳授過她一門功法。
顯然怎麼看也不像普通的老百姓。
更像是江湖中人,因為什麼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