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邊的咖啡店,露天的座位沐浴著陽光。莉迪亞穿著一身輕紗面料的白裙,閒適地坐著,夕陽下,肌膚晶瑩似雪,年輕的容顏愈發顯得俏麗動人。
留意到周圍不少年輕人朝妹妹投過來的目光,伊麗莎白心裡得意,愈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麼聰明又美麗的姑娘,怎麼會嫁不好呢?
眼看時間不早,兩位女士終於起身,打算去劇院。
在劇院門口下了馬車,莉迪亞注意到了路對面有一家花店。她一時心動,便走了過去,買了一大束嫩青色的雛菊。
“莉迪亞,親愛的。”伊麗莎白站在臺階上招呼她。
路德維希挽著女伴走出劇院,就看到這幕。
年輕的白衣少女捧著一大束嬌嫩的鮮花,提著裙襬,小心翼翼地跳過路上的水窪,然後步履輕盈地走上臺階。
她和他擦身而過,她一心看著她的女伴,並沒有注意到他。她的身上散發著淡雅的芳香,髮絲柔軟,衣裙飄逸。那張明顯褪去了稚氣的面容比記憶裡更加清麗動人,眼睛裡還帶上了過去不曾有的堅定和犀利。
是什麼改變了她?
路德維希的視線追隨著女孩子窈窕的背影。莉迪亞跑上了臺階,挽住了伊麗莎白的手,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走吧,快開場了。”兩個女子挽著手走進了劇院大門。
“先生?”桑尼亞輕輕推了路德維希一下,“您怎麼了?”
路德維希回過神來。他對隨從哈德使了一個眼色。這個被他從東方帶回來的印度少年非常機靈聰明。他立刻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轉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回到倫敦的住宅中,路德維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站在窗前,細細品嚐著。
今晚月色很好,把樓下的花園照得很清楚。水池裡的睡蓮已經謝了,風吹過池塘的水面,帶起淺淺的漣漪。
男人放下酒杯,拉開書桌的抽屜,取出一個橡木匣子。裡面只有一條褪了顏色的絲帶,蒼白地就像一短被遺忘的月光,躺在匣子裡。
路德維希露出微笑來。
“主人。”哈德靜悄悄地出現在書房門口,用帶著口音的英語說,“查到了,是達西太太和她的妹妹,莉迪亞·班納特小姐。”
“莉迪亞……浪博恩。真是懷念呀。”
男人合上了匣子。
接到父親生病的訊息,莉迪亞匆匆結束了倫敦之行,趕回了浪博恩。
班納特先生的血壓這兩年一直有點居高不下,吃了藥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改進。前陣子他喝了茶後起身,就突然發病,暈倒在了地板上。
雖然搶救了回來,但是班納特先生的精神一直不大好。莉迪亞全天陪伴在他身邊,讀書給他聽,陪他解悶,這從很大程度上安慰了一個父親的心。
“如果我死了——我估計這天也快了,那麼,只有你照顧你母親了。”班納特先生對小女兒說,“這棟房子會被柯林斯夫婦繼承,你們就要被迫離開浪博恩了。”
“沒關係的,爸爸。”莉迪亞說,“我在溫斯頓有房子呢,我們不會流離失所的。我會一直照顧媽媽的。您現在別想那麼多,好好休息吧。”
班納特先生嘆氣,“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出嫁。”
“會的,爸爸。”莉迪亞說。
話雖這麼說,莉迪亞對自己是否能出嫁,也沒什麼信心。她現在生活富足安定,也知道在自己有生之年,英國本土都很和平,那她似乎並不需要一個丈夫了。
不過班納特太太卻不這麼想。她覺得自己這個小女兒是最出色的,過去犯的錯誤也早就不值得一提了。這樣的好姑娘如果嫁不出去,那簡直就沒有天理了。
班納特太太覺得莉迪亞能配得上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