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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調同樣的配方和了一小碗,倒入一些無常斷腸草和艾粉研磨,加少許還魂水融其藥性,以浸銀針。
油燈燒得正旺,將銀針烙得泛紅,發出一陣陣金絲草的藥味,它有散血、解毒之功能,在驅毒之前少不了它幫引。
阿彌解下端敏的衣物,她渾身赤裸宛如初生嬰兒,背上那一道傷口以冰王晶冷敷著,收口處十分見效地癒合成紅肉,漸轉粉紅。
第一針落下,銀端微泛黑色,半沒於穴。
第二針落下,面板表層輕輕浮烏,針沒入三分之二。
第三針落下,黑血由全沒的銀尾沁出,形成黑色血珠。
第四針……
第五針……
密密麻麻插了一百零八根銀針,針尾浸泡含有毒性的藥水滲入肉體,淡淡的白煙似在燃燒,讓端敏感到痛楚的呻吟出聲。
“撐著點,端敏,你是滿清的格格要有志氣,牙一咬就沒事,相信男姐姐。”
一句“相信男姐姐”激起她不服輸的求生意識,緊咬著下唇和體內的毒搏鬥,全身佈滿薄薄汗光。
即使端敏忍住不叫喊,可是一波波的毒性在衝破穴道時的痛楚,實在叫人難以忍受……
終於,一陣陣哭喊聲由端敏的喉嚨發出,淒厲而嘶啞,似受了無數的折磨。
“阿彌,子時過了嗎?”
她看了一下天色。“小姐,是子醜交接時辰。”
“好,你把桌上的小藥丸餵給她吞服,再以內力催化藥性。”她將銀針一一拔起。
阿彌倍感辛苦地喂著藥,正當她運氣催化藥性時,鄭可男配合著端敏的氣息行經脈絡再一一下針,想內外夾攻的逼出毒性。
蝕骨追魂是一種陰毒,而端敏是陰寒之體,為了怕她承受不住陰氣蝕身,鄭可男特選在子夜一過的交丑時分,以寒攻寒佐以真氣導行,不致冷熱互咬,使她反受其苦。
又過了一個時辰,到了寅時。
“叫人把熱水抬進來,注滿八分。”
“是。”
兩位女弟子抬了浴桶入內,事先已照指示在底下鋪滿還陽草和香麻葉,隨後注入一桶熱水。
一股自然的清香溢滿室內,滾燙的熱水冒著氣,鄭可男低身測聞香味的濃度後,取出一小瓶香精滴了三滴再攪和一番。
由於毒性本身有股異味!若是加上內服外敷的藥,對人會有害處,所以她以香療作為最後一個步驟。
“阿彌,把她扶入桶內浸泡,水深不可過肩。”她用掌氣一凝,即將銀針吸取入袋。
兩人忙了一整夜,五更的雞鳴聲正催促著,在不斷加溫驅寒下,原本清澈的水轉為汙濁,還陽草及香麻葉已枯黑萎縮,完全失去味道。
“總算擺平你了,真累。”鄭可男拭拭汗,囑咐阿彌將她擦乾放在床上。
“小姐,這樣就成了嗎?”小姐真是不簡單,簡直神乎其技。
她疲憊的一笑。“差不多了,再來是後續的調養問題。”
體內毒性盡清的端敏面上有著解脫後的微笑,累極地沉沉睡去。
“端敏,你是個命好的公主。”她笑了笑,為其拉上錦被一蓋。
收拾好銀針,鄭可男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把疲色抹去,走出房間。
“端敏怎麼樣?”
她沒多想冷傲異常的急切反應,沒好氣地輕睨一眼。“你沒看我累得快虛脫了嗎?”
煒烈心疼地攙扶愛妻的身子,沒她在身邊可真睡不好覺。
而仇恨同樣趨上前,不過他手環的是自己的妻子阿彌,對她的關懷錶露無遺,不像冷傲著急的想進房檢視又礙於鄭可男不許的神色而卻步。
“女諸葛死不了,一劍穿心都活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