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眼眸轉了轉,裴天成看起來身子骨不是很健壯,公司由裴炎一人把持,如果將來裴炎完全接手公司的話,可能裴少言的藝術理想就不能再堅持下去了,也許正是出於這個原因,他才不得不接手家族生意。
一個念頭突然從眼前閃過,張玄很八點檔地想,那些鬼怪難道是裴炎搞來的?
「你慢慢畫吧,我去其他房間走走。」
在這裡沒查到什麼,裴少言又態度疏離,張玄聰明地選擇走人,走到門口時,裴少言突然叫住他,躊躇了一下後,說:「之前我說的那些話不是針對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張玄一怔,隨即明白裴少一言是在為剛才的出言不遜道歉,他笑了笑:「是很刻薄,換了以前的我,你早就沒命了。」
裴少言吃驚地看他,張玄又笑著說:「不過你很幸運,我現在已經不計較這種事了,這世上除了我家董事長,沒人有資格值得我生氣。」
那一剎那,裴少言有種錯覺,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全身都散發著逼人的傲氣,震懾霸道的氣焰,即使張玄關上了門,他還無法從對方帶來的氣場中回過神來。
他們的確很匹配,坐在椅子上,裴少言不無羨慕地想,眼神有些空洞,思緒沉入往事的回憶中,好半天才清醒過來,起身走到被蒙了白布的畫板前,伸手揭下圖釘,將布簾掀了起來。
布幃後是一幅淡雅的工筆人物畫像,畫中一身西裝的男子正含笑看著他,那是幅近景畫,他可以清楚看到男子眼瞳裡畫著自己的倒影。
「如果你想殺我,就快些來吧,我已經等很久了。」
裴少言眼瞳迷離,輕聲說著,俯身吻在了畫像中男子的唇上。
第五章
張玄出了畫室,在走廊上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一道房門的對面牆上斜掛著一柄古劍,剛才因為是跟裴家兄妹一起逛的,人多,走廊又是個大大的圈形,再加上四周擺有各種雕塑,所以他沒注意到,現在看到,再轉頭看那道房門,張玄藍瞳深邃下來。
從房屋格局來看,那個房間應該是臥室,臥室出門抬頭就見兵器,是謂不吉,難道裴少言不知道?還是知道卻不在乎?
張玄順走廊轉了個大圈,來到對面,拿下斜掛的寶劍,抽出來一看,居然是開刀的,這種利器如果掛在門口或客廳,都有辟邪作用,但在臥室門口,那便是兇上加兇,血光之兆。
張玄把劍歸鞘,覺得這次的驅鬼事件不簡單,他得跟裴少言好好談談。
晚餐時傭人過來請張玄,裴少一言跟他一起過去,經過走廊時張玄裝作隨意地問起那柄寶劍的來歷,裴少言臉色陰鬱了一下,半晌才說是裴炎送給他的。
「也是他幫你掛在那裡的嗎?」
「是吧,很久以前的事,不太記得了。」
裴少言顯然不想多提有關裴炎的事,張玄挑挑眉,適時地打住了話題,他早就發現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弟關係不是很融洽,但沒想到惡劣到這個程度,看來裴炎送裴少言寶劍,並掛在臥室前不是無心之舉了。
不是說不信鬼神嗎?那麼這種以利器招邪的做法又怎麼解釋?
吃飯時,張玄冷眼旁觀裴家人其樂融融的祥和氣氛,覺得人生如戲這句話有時候還真沒說錯。
裴天成一如既往的表情冷淡,裴炎說話也不多,一直聊的只有席上兩個女人,裴夫人喜歡服裝首飾之類的話題,裴玲恰好也喜歡,所以聊得很熱烈,雖然她們不是親生母女,但裴玲一直住校,沒畢業就結了婚,隨老公去了國外,彼此之間沒什麼太大的利害衝突,所以沒有隔閡,更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
裴夫人很會做人,席間不斷讓裴炎給裴少言夾菜,又叮囑他多吃,天氣轉涼,要注意身體等等,雖然在張玄看來,這種關懷充滿了禮節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