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多俯視他,而那個女人,是這個孩子親生的媽媽不是嗎?
“我沒有錯啊,我什麼都沒做錯,我為隨家生了孩子,我的知意很爭氣啊,知道嗎?那個時候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每個人都羨慕我,嫉妒我,恭喜我,知意就是我的太陽,後來有了你(雲傾童的語氣轉換得很可怕),當時我在坐月子,鑑定完後,所有的人都走了,我的丈夫再也不進我的門,我的婆婆對我冷嘲熱諷,妯娌們看著我幸災樂禍,我做錯什麼了?知道嗎?當時我抱著你嚎啕大哭。我整整哭了一天一夜,隨家卻沒半個人來安慰我。我只是生了一個沒才能的孩子,卻像掘了老隨家祖墳一樣……”
隨景深越聽臉色越黑:“傾童,你生病了,進屋吧。”他在努力壓抑自己,在這個孩子面前,他不想再做任何令他不愉的事情。
“叫她說吧,能夠發洩也是好的。”魚悅這樣說。榔頭實在看不下去了,想走過來,拉著魚悅離開,魚悅卻一臉平靜地搖頭。
雲傾童露著笑意,暢快萬分的樣子,她甚至用優雅的姿態坐在了院子的仿古椅子上,這倒不是做作,她原本就是這樣生活的:“原本我也是愛你的,真的,也許你不相信,可是,我生你,養你,看看你給我帶來了什麼?簡直沒一件好事情,有時候,我真想掐死你。”
“您掐過了,經常,那個時候,雖然還小,可是,還是有記憶的,後來哥哥發現了,就去哪都帶著我,害怕你傷害我。每次您掐完,哥哥都哭著和我道歉。雖然我不懂為什麼哥哥要道歉,但是我挺高興的,真的,每次您掐完,哥哥都會陪我很久。”魚悅像閒聊一樣坐到她身邊陪她聊天。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嗎?”雲傾童四下看著萬分緊張,她到處找著什麼,她先是在花園裡翻騰,接著跑進屋子,不久,她竟然拿著一把剪刀跑出來,周圍的人有些緊張,隨景深想去奪那把剪子,魚悅卻衝他們笑了下:“沒事,她不會做什麼的。”
果然是那樣的,雲傾童跑到魚悅面前很認真地叫著,就像個慈母:“吱吱啊,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知意是媽媽的一切,媽媽不能失去知意,隨家不能沒有知意,吱吱啊,一會進去了,不管別人說什麼,你要點頭,記得嗎?要點頭!”她一邊囑咐,一邊要再次,再一次地去剪魚悅的頭髮。當她伸出手的時候,她突然停住了。
“孩子?你的紅痣呢?你那個漂亮的記號呢?你出生的時候,他們還說呢,多好看的孩子啊,還帶了記號呢,怎麼也丟不了,走到哪裡也能找到。”她很認真地看著魚悅問。
“是啊,哪裡去了呢?其實,真的……丟了呢。”魚悅嘆息了下,站起來,伸出手,慢慢地從她手裡拿過剪刀。
“您彆著急,知意沒丟。”他拉著她的手慢慢向屋裡走。
“真的?”
“我看到他了,沒丟。”
“又騙我的,都騙我……”
雲傾童嚎啕大哭,魚悅伸出手,拿出手帕,慢慢幫她擦眼淚:“真的,沒騙您,我去幫您找,找到了,我就告訴他,他有個全世界最愛、最愛他的媽媽,他的媽媽為了他,都急死了,所以,您不要難過,我保證,一定好好地帶他回來,他還小,只是賭氣了,就沒回來,也許是迷路了呢?安心,您在這裡等著,別傷害自己,也……不要去傷害別人的孩子,因為別人的孩子,他們的父母也很愛他的,所以,您安心等著,我去幫您找。”
雲傾童跟著魚悅慢慢進了屋子,過了很久,魚悅一臉平靜地走了出來,隨伯祿他們都走到他的面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些事情,那些年每天都在發生,他們不是也在裝不知道嗎?面對這個人,大家無言以對。
“她睡著了,以後儘量別刺激她,對她好點,她……挺不易的。”魚悅看著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