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不住你。”隨景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魚悅笑了下,這一刻從心裡,他倒是真的放下了:“也沒什麼對得住,對不住了。我現在也有家,也要為家人做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
“那麼,告辭了,各位多保重。”魚悅衝這一家子人,點點頭,轉身離開。他想,也許找到那個人,他會送他回來,親自送,這裡有人因為他已經瘋了。
回去的車上,榔頭一直很沉默,沉默後,他哭了,哭得無比難過,魚悅有些啼笑皆非地看著他:“這麼大的人了,你哭什麼?”
那人嗚咽著:“老子難過,不行嗎?你怎麼過來的啊?”
魚悅看著他:“就過來了唄,小時候的事情,誰能去記那麼多。好了,別哭了,都過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榔頭止住眼淚,恨恨地來了句:“那家人,以後都不要和他們來往,立刻脫離他們,今後再也不回去。”
魚悅敲敲他腦袋:“你真傻,你覺得,我還能回去嗎?其實,早就回不去了,擦擦你那鼻涕吧,真噁心。”
榔頭突然伸出胳膊,緊緊把面前這個人抱在懷裡,這是他第二次擁抱他,充滿錐心刺骨的疼惜:“我不會叫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我發誓。”
魚悅沒有說話,他就這樣被他抱著,安靜地閉著眼睛。榔頭的擁抱,結實,實在,充滿踏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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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懶初夏的蟬鳴
夏日,花椒種植的蔬菜已經掛果,青色的還不能吃。這是一個普通的清晨,遠在小店市療養院的一位看門人,把那隻叫花花的貓兒郵遞過來。走的那天,大家到處找著花花,可是花花不知道去那裡走親戚了。當時,大家這麼想,也許,花花不想離開吧。
看門人說,花花一直在他們的房間四處找尋著,叫得聲音悽慘,象哭一樣,於是,輾轉著,花花被送到了家。
今天,是包四海的家長會見日,榔頭穿了一套從來沒穿過的衣衫,西裝。
“悅(很奇怪的稱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怎麼看著我這麼古怪?”榔頭站在穿衣鏡前拉扯著那條條形花紋領帶。
魚悅放下手裡的杯子,站了起來,他慢慢走過去上下端詳著,接著,他伸出了手,慢慢地把榔頭的領帶鬆了一下,扭正位置:“你太緊張了。”
屋子裡的人,奇怪地看著那兩個人。很奇妙的氣氛,大家都這樣想,就像……媽媽送老公去公司上班的感覺,如果再加一句:“路上小心。”就更加的應景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魚悅衝榔頭笑笑說。
蕭克羌成功地把嘴裡的早茶吐了出來。
夏日的蟬,適時地叫了起來,很安靜,猶如流水一般安靜。蕭克羌順手拿起放在門口邊的單車鑰匙,現在他在附近的幼稚園,做保父。蕭克羌衝大家揮揮手,單車鑰匙上藍色的小布熊脖子上細小的鈴鐺晃動著,發出悅耳的聲音。
單車開鎖的清脆咔噠聲,車輪的嘎噠聲,魚悅站在門口,送家庭成員一個又一個地離去,大家都有要做的事情。花花從花園的一角冒頭,它正在探險,還沒找到新的同伴。
“咪咪……咪咪咪!”魚悅端著小盤子,一些早餐剩下的東西現在歸了花花,花花不挑嘴,因為它曾經是隻野貓,曾經沒有家。
花花愉快地搖晃下尾巴,低頭聞了下食物,接著開始愉快地咀嚼。
“先生,今天……不出門嗎?”花椒問。
“恩,今天,哪裡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