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為了回應他的話,遠方戰鼓忽而一轉激烈。
方展鋒一咬牙,終下決斷,親自牽了自己的馬,送到容若手中。
王傳榮也有些退疑地把自己的馬僵遞給了楚韻如。
隨著傳令之聲,高大沉重的城門徐徐開啟。
方展鋒對著容若深深施禮:“送公子。”
城中無數將軍士卒,一齊對容若執以敬禮,齊聲大喝:“送公子!”
容若一聲朗笑,與楚韻如同時翻身上馬,雙目對視中,萬語千言都只在無聲之間。
容若方才一聲長笑,喝道:“出發。”
隨著激揚雲天的戰鼓聲響徹天地,一支迅捷如風的騎兵從飛雪關如風馳電掣般奔出。
楚字大旗飄揚於空中,浩浩飛揚。
秦軍亦是百練之師,先鋒主將李良臣冷笑著看那一支孤軍迅疾接近,同時揮手發令。
秦兵弓箭手早已引弓搭箭,只待對方一入射程就把他們射成刺蝟。
遠處帥旗之下,有儒將之稱的許漠天凝眸微笑:“這支騎兵雖然迅疾,只怕要救出他們的運糧隊,尚有不足吧!”
容若遙遙見秦軍弓箭如林,冷笑一聲,忽的振臂長聲大喝:“大楚國容若在此,頭顱大好,何人來取。”
楚韻如笑盈盈做個手勢,所有將士齊聲大喊:“大楚國容若在此,頭顱大好,何人來取。”
無數個聲音匯在一起,剎時之間,傳遍戰場內外。
一直在結陣苦戰的陳逸飛聞聲而喜,大聲傳令,喝令部下軍隊做好一切突圍準備。
秦軍主帥也是微微一怔,在馬上翹首遠眺,見那暗夜之中,那支像箭一般直插己方大營的騎兵隊,當先一人,一身明亮的銀色甲冑在沉沉夜色裡,竟然耀眼奪目,如暗夜裡照亮大地的光芒,映亮所有人的眼睛。
這樣一個人衝進敵陣,簡直就是個活餌,隨隨便便就可以亂箭射死。那身華麗而不實用的盔甲,明顯是在喊著,來吧來吧!來殺我吧!
他微笑著搖搖頭。是啊!這是個擺明了的陷阱,可是這麼大的誘餌,誰能忍得住不咬鉤呢!
“給我下死命令,不可射箭,讓他們衝進來,再包圍。”他微笑著傳令。
身旁副將趙文博不覺一怔:“大帥?”
“那人極有可能是皇上密旨必要擒獲之人,定需生擒。”
“若只是有人假冒他的名字以引誘我軍,那我等恐失戰機啊!”
“據說那人曾遊歷大楚,皇上派人出沒於他的身旁,由最好的畫師把他以及他身邊所有親近之人的容貌繪下,那繪影圖形已隨著密旨一起送到我處了。”他頓了一頓,這才淡淡吩咐身邊的貼身近衛:“你們幾個帶上從京城送來的圖畫,靠近過去仔細看看。如果長相與畫中人不同,就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殺掉,如果是他,那就不惜一切代價生擒。
“是!”幾名近衛齊聲應是,撥馬而去。
李良臣所屬前鋒營本已弓箭上弦,就等著對方進入射程,沒想到後方忽傳來帥令,不得放箭,只能活捉對方主將。
李良臣一怔,急下令收箭,只這一短短的耽誤,雙方已進入射程。
秦軍弓箭手急忙後退,盾牌手、長槍手上前列陣,拒馬也在後方往前推,不覺有一絲微小的混亂。
而這裡,楚軍縱馬如飛,人人在馬上彎弓搭箭,人未至,箭雨已如飛射到。秦軍盾手還不及就位,弓箭手和長刀手猶處混亂之中,已被箭雨射倒一批人。
混亂迅速擴大,第二批箭雨再次射到。
李良臣大聲叱喝下令,指揮軍隊重佈陣形。
只是對方馬速奇快,秦軍已經失卻先機,無法在第一時間以拒馬和長槍給楚軍致命重擊李良臣眼見長槍手再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