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蕭蕪吃的這碗。
但鮮蝦瑤柱這東西,怎麼也不應該出現在俘虜的飯食裡。
謝樞早打好了腹稿:“哦,是宮中大人物們用餐用剩下的,浪費可惜,賞了我們下人。”
蕭蕪微頓:“這粥給了我,可會牽連到你?”
在他的視角中,僕役說“賞了下人”,那便不是該給他送的飯食,而魔宮規矩繁多,這僕役要是被薛隨發現私自給重刑犯食水,怕是要吃好大一頓苦頭。
謝樞斂著眸子:“不會,您這牢房偏僻,尊者不常往這邊來。”
頂著僕役身份,他敬稱薛隨一句“尊者”。
而此時,“不常往這邊來”的薛尊者正遠遠站在思幽閣一里開外,和個霜打的茄子似的,看著緊閉的大門發呆。
宮主在他的地界上,他就得隨叫隨到,不能近了打擾宮主,也不能遠了聽不見宮主傳召,要是宮主在思幽閣和那平蕪君住上一晚上,他就得在這兒裝一晚上門童。
蕭蕪自然不知。
聽見謝樞解釋,他才重新張口,將粥含了進去:“麻煩了。”
謝樞一勺一勺的喂著粥:“仙君不必這麼客氣,您見過我的,您可能不記得了。”
他笑了聲,裝出恰到好處的靦腆:“上陵宗山腳下的窪窪裡,有個宋家村,那一年山上兇獸作亂,叼走了好幾個村民,包括我父親,我們求到上陵宗,就是仙君你提劍斬了兇獸,將我父親救回來的。”
蕭蕪眉頭微動,似在回憶。
謝樞:“後來仙君開壇講道,為天下有仙緣者開蒙,我也去聽了,可惜我沒什麼慧根,終究沒找到入仙廷的法門,不過倒是向仙君求了道符咒,我現在還帶在身上。”
他說著,從衣袖中取出了那道太上清心符:“仙君請看。”
蕭蕪指尖微動,摸索到了符咒表面凸起的硃砂痕跡,他順著筆跡仔細描摹,認出了落筆的“蕪”字信印。
確實是他的手筆。
蕭蕪輕輕鬆了口氣,回憶道:“我知道了,我記得這事。”
他將符咒還給謝樞,謝樞好好的收進袖中,繼續喂粥。
等一碗瑤柱粥餵了大半,蕭蕪的臉色好看了些許,謝樞又道:“仙君是為何……嗯,我聽說,您的修為出了岔子?”
() 若非修為出了岔子,也不至於被宗門當棄子一般丟出來,落的如此狼狽,渾身血汙的關在魔宮牢獄中等死的下場。
只是蕭蕪的斷脈劇情在遊戲中屬於未補完的階段,還未定稿,謝樞也不瞭解。
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讓天之驕子跌落神壇,平白遭此劫難。
蕭蕪苦笑搖頭:“來得突然,我也還未有頭緒。”
他不願多提,謝樞的僕從身份也不好多問,等兩人靜靜喝碗粥,謝樞才引入今日的正題:“仙君,其實下僕……”
他頓了頓,裝作犯難,一副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的模樣。
蕭蕪莞爾:“落難此處,也沒什麼下僕仙君的了,小友姓甚名誰?直呼其名就可,有事儘管開口。”
謝樞:“哦,下僕宋小魚,這回是想……哦,下僕雖然資質愚鈍,但看著仙人們御劍凌空,很是羨慕,現在在這魔宮做活,也總想著有一日能逃出生天,但是四周都是絕壁,我這逃也沒法逃,於是想問問仙君,這修煉的事,能否指點一二?”
蕭蕪:“可。我上陵宗的秘法不好告知於你,通用的法訣卻是不缺的。”
他說著,便伸手輕輕搭上謝樞的腕子,謝樞一驚,剛想躲,卻躲避不及,被扣了個正著。
“……”
摸脈是仙門百家收徒時的常用法門,將靈息灌入經脈,便能檢視此人天賦如何,是否仙緣深厚。
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