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你和老程都該留下來,因為這是形勢的需要。小白雁既然不可以離開,你當然要留下來陪她,對嗎?保證沒有人敢說你半句閒話。”
高彥道:“那你準備何時離開呢?”
卓狂生答道:“我和小猛商量過,今晚便走。”
高彥愕然道:“你竟不待建康被小裕攻下的訊息傳來便要走嗎?”
卓狂生道:“如此會太遲了。小飛返回邊荒集之日,便是邊荒集大軍啟程之時。橫豎這裡再用不苦我們,更何況有你高彥小子在,還要我們來幹甚麼?”
高彥無奈的道:“幹掉桓玄後,我和小白雁會立即趕回邊荒集,看看能否出點力。”
卓狂生緩緩站起,拈鬚微笑道:“桓玄仍有退路,要斬下他的臭頭不會這般容易。你回去時,說不定可趕上千千在鐘樓的公開表演,然後拉大隊到重建後的第一樓喝祝捷酒。”
接著雙目射出憧憬的神色,油然道:“那也是我這本天書最後的一個章節,希望有個大圓滿的結局吧!”
桓玄帶頭策馬馳出臺城,後面跟著數以百計的親兵。
不久前,他才威風八面、躊躇滿志的馳進皇城。豈知帝位尚未坐熱,已要倉皇逃難。
直到這刻,他仍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他身上,他更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噩耗從覆舟山傳回來,今早黎明時分,北府兵強攻覆舟山己軍陣地,不到半個時辰,守軍便告崩潰,桓謙當場戰死,將士四散逃亡,劉裕大軍可在任何一刻直撲建康。
桓玄策馬御道,只見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大街小巷渺無人蹤,眼前景象,令他心生寒意。
若這是老家江陵,保證所有人跑出來協助守城,絕不會有人躲起來,這個想法令他感到愈快離開愈好,只有在江陵,他方會感到安全。
正要右轉往石頭城的方向,驀地前方一女子攔在路中,張開雙臂。
桓玄一看下嚇了一跳,連忙勒馬,後方緊隨的二乾親衛,跟著慌忙收韁。
桓玄直衝至女子身前十步許處方停下來,整個騎隊就那裡停在那女子前方,情景詭異非常。
桓玄從馬背上俯視女子,大訝道:“你在幹甚麼?”
此女正是任青媞,她緩緩放下雙臂,笑意盈盈的道:“聖上要到哪裡去呢?”
換了是別人攔路,桓玄肯定揮鞭便打;又換過是任何人問這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桓玄必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偏是任青媞俏立長街之中,美目悽迷,身段優美,玉容更散發著前所未有詭異的豔光,桓玄卻是沒法生她的氣。
親衛來到他左右,手全按到兵器上,防任青媞忽然發難。
桓玄忘情地瞧著任青媞,心中奇怪為何在此等時刻,自己竟會留神她的美麗。此女多了他以前從未在她身上發現的某種氣質,但是甚麼氣質,他卻難以具體描述出來,只覺得非常引人,且動人心絃。
她攔著去路,是否想追隨自己呢?若有此女侍寢,確可稍為彌補被逼逃離建康的失落。想到這裡,連桓玄也感到自己於此等時刻起色心,是有點過份,但卻沒法壓抑心中的渴望。
桓玄無意識地以馬鞭指指天空,暗歎一口氣,道:“北府兵隨時殺至,朕要走了!”
任青媞從容道:“聖上在建康尚有五千戰士,均為荊州舊部,人人肯為聖上效死命,又有戰船七十餘艘,可倚仗的是天下最堅固的城市,如能拼死固守,非是沒有勝望。只要能穩守數天,待西面援軍源源而至,大有可能扭轉敗局。現今聖上說走便走,不戰而退,把京師拱手相讓,豈為明智之舉?”
桓玄不耐煩的道:“軍國大事,豈是你婦道人家能知之?只要我返回江陵,重整陣腳,便可捲上重來,藉處於上游之利,立於不敗之地,先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