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並沒有改變過來。不要再說廢話,你肯否隨我一道走?”
任青媞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淡淡道:“一錯豈容再錯?聖上竟以為一切可以回覆先前的樣子,卻忘記了在所有人心中,聖上已被劉裕打敗了,還要急急如喪家之犬的逃離京師,溜返老家江陵,這算哪門子的君王呢?”
桓玄勃然大怒,揚起馬鞭便向任青媞照頭照腦的揮打,左右親衛也都祭出兵器。
任青媞格格嬌笑,以一個曼炒的姿態探出春蔥般的玉指,點在鞭梢處,來勢兇猛的馬鞭立呈波浪的形狀,去勢全消。
馬上的桓玄雄軀劇震時,任青媞已衣袂飄飄的借勢後撤,還傳話回來道:“殺你的權利可要留給另一個人哩!我來送聖上一程,是要告訴聖上我是多麼的看不起你。祝聖上一路順風。”
桓玄看著任青媞遠去的優美倩影,氣得差點想不顧一切的追上去把她殺掉,但當然只止於在腦袋內想想、保命要緊,桓玄大喝一聲,似要盡洩心頭的悲憤,然後領著親隨,轉入橫街,朝石頭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平城。
楚無暇來到倚窗而立的拓跋珪身後,從後抱著他的腰,嬌軀緊貼在他背上,溫柔的道:“族主在想甚呢?為何近日族主總像滿懷心事的樣子呢?”
拓跋珪嘆一口氣,沒有答她。
楚無暇道:“族主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
拓跋珪冷然道:“誰的肩上沒有重負?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當老天爺挑中了你,你推都推不掉。如果我承受不住壓力,撒手不管,眼前便是亡國滅族的厄運。要我拓跋珪卑躬屈膝當別人的奴材,是我絕不會做的事。”
楚無暇道:“奴家從未見過族主真正開心快樂的樣子,族主嘗過無憂無慮的滋味嗎?”
拓跋珪雙目射出緬懷的神色,悠然神往的道:“我當然曾經有過快樂的日子,那是和燕飛一起度過的。我們一起去打架,一起去偷柔然鬼的馬,一起去冒險,那些日子真爽,既驚險又好玩,充滿了笑聲和歡樂,天不怕地不怕,從不去想明天。”
楚無暇輕輕道:“所以燕飛一直是族主最要好的兄弟。”
拓跋珪大生感觸的道:“自從燕飛的娘傷重去世後,他便變了,變得沉默起來,鬱鬱寡歡,我開始不瞭解他,在很多事情的看法上亦出現分歧。我和他在邊荒集重遇後,覺得他變得開朗了,但我和他的距離卻似更遠。但不論如何改變,他始終是我最好的兄弟和知己。如果失去了他,我會感到孤獨。”
楚無暇沉默下來。
拓跋珪忽然道:“是否仍剩下一顆寧心丹呢?”
楚無暇抗議的道:“族主……”
拓跋珪打斷她道:“不要說廢話,我清楚你想說甚麼。快把寧心丹拿來。”
楚無暇抱得他更緊了,用盡了力氣,幽幽道:“有無暇陪你還不夠嗎?”
拓跋珪淡然道:“這是非常時期,我必須保持最顛峰的狀態,不容有失。”
接著雙目精光電閃,沉聲道:“為了徹底擊垮慕容垂,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第二章 進佔建康
大江上處處都是北府兵的戰船,或巡弋河域,或泊往石頭城,到處飄揚著劉裕和北府兵的旗幟。
北府軍從水陸兩路進入建康區,佔領各戰略要點和大小城池,扼守禦道,不到半個時辰,南方的諸城之首已在北府兵絕對的控制下。
此時劉裕將會乘船從大碼頭區到達建康的訊息廣傳開去,在民眾的自發下,加上幫會領袖王元德、辛扈興、童厚之等推波助瀾,數以萬計的民眾擁往大碼頭區,歡迎他們心中真命天子的來臨。可是前往迎接劉裕的高門大族卻是寥寥可數,王弘、郗僧施和朱齡石等努力發動下,肯來迎接劉裕的仍不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