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傷愈,我也能夠接受。只是……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永遠也不想聽到你跟我說這三個字!”
“韓雷,我……”程羽彤心裡慌亂,哽咽道:“靳風他一直沒醒,我擔心……”
“你可以擔心,可以為他掉眼淚,但你必須清楚,自己的心在哪裡!”韓雷伸手將程羽彤的肩膀扭轉過來,強迫她面對自己的眼睛,“靳風錯過了你,他已註定要痛苦,難道你想讓我們兩個陪他一起痛苦嗎?”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程羽彤驚慌失措的垂下眼簾,“你……不要逼我,給我點時間……他,他還沒有醒過來。”
“櫻兒!”韓雷重重的抓緊了程羽彤的肩頭,面色越發的難看,“我不得不逼你,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猶豫,”說著一把將程羽彤擁到懷裡,聲音竟也是止不住的顫抖,“我不允許……我說什麼也不允許!”
他在害怕!
程羽彤無助的倚在韓雷胸前,淚水滑過唇邊,濃濃的苦澀讓她全身都糾結起來。
歸程(四)
靳風一直都沒有醒!
已經整整七天了,連他身上足有一寸來深的刀口都已經開始慢慢的癒合,可靳風卻只管躺在床上,似乎連睜開眼睛的慾望都沒有。
一開始程羽彤以為靳風從此會變成植物人,然而以她微薄的醫學常識,也知道植物人是一動不動,只能依靠輸液來維持生命的。而靳風的症狀卻是完全不同,他完全可以將藥汁喝下去,也能夠吞嚥煮的極薄的稀粥,他還能動,甚至會低低的發出些聲音,只是每次他說話的時候,程羽彤便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在被一把鈍刀子狠狠的磨一般——因為每個人都能聽到,靳風叫的是——“彤彤”!
他只是沒有醒來!但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病症卻讓所有的人束手無策,只能期盼著手段高明的太醫能夠儘快趕到甘州。
當陸大人和大夫表情疑惑的詢問程羽彤,靳風念念不忘的“彤彤”是誰時,程羽彤只能抱以尷尬的一笑,而身旁韓雷陰沉的臉色又讓她的心直墜到谷底。
使節團的行程因為靳風的昏迷而被迫中斷,程羽彤根本沒有心思,也沒有立場處理這些朝廷政務上,韓雷處境微妙,自然也不便發號施令,因而大隊人馬竟硬生生的滯留在了甘州。
別人倒也罷了,只是把陸大人忙的夠嗆!靳風的親衛都是與他曾經共過生死的兄弟,如今靳風昏迷不醒,這些熱血男兒成日琢磨著要殺回戈壁,直搗狼盜的老巢,為將軍報仇。然而狼盜要是這麼容易被消滅,早幾百年前就被朝廷收拾了。不過這話陸大人是不敢說的,這些親衛們品級雖低,卻都是朝廷貴族官員家的子弟,個個有來頭,他也只能每天想法子敷衍著,焦頭爛額之餘,便一個勁兒的勸使節團班師回朝。
“動身回朝?”程羽彤輕輕皺眉,“靳將軍還沒有醒來,怎能一路顛簸?”
“將軍可以繼續在本州休養,只是這朝廷大事不能耽擱啊!”陸大人小心措辭道,“達瓦江央那邊不是還在等著朝廷的正式敕書嗎?不如請二殿下帶了使節團先回京覆命?”
陸大人自以為說的十分得體,程羽彤也承認他說的有道理,只是,前塵往事歷歷在目,她與韓雷又怎敢貿然回到京城?
“這個……始終不妥……”程羽彤含糊其辭的回應。
陸大人乾咳一聲,只得實言相告,將使節團眼下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最後雙手一攤道:“那些兵大爺們成日嚷嚷著要向我借了守城的將士,打回戈壁去,替將軍復仇,這……這叫人如何是好!”
“噢,這樣啊……”程羽彤側首想了想,“最近可能不行,但這主意不錯,那些狼盜縱橫戈壁,燒殺搶掠,完全不把朝廷官府放在眼裡,是應該去收拾他們了!”
陸大人徹底無語,這話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