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那些兵大爺們聽見了就更麻煩了!只得任由程羽彤繼續盯著靳風發呆,自己摸摸鼻子就離開了。
到了第十五天頭上,一路風塵僕僕的太醫終於出現在了甘州府衙的門前,連茶也沒顧上喝,就被直接請到了靳風的床前。
太醫院院使朱大人在見到程羽彤時雖面帶吃驚,卻也配合默契的沒有叫穿她的身份,想必是韓霽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他也顧不上給韓雷行禮就立刻開始替靳風診脈。
朱大人把了靳風的脈,又掀起靳風的眼皮,半天才沉著臉道:“殿下的傷其實已接近痊癒了……”
“那他怎麼還不醒?”程羽彤著急的問道,甘州的大夫早說過靳風的外傷已無大礙,可這樣長期陷入沒有道理的昏迷又是怎麼回事!
“臣有一個推斷……不過……”朱大人明顯有些猶豫。
“不過什麼,您快說!”
“依臣之見,殿下他可能是……可能是……不願醒來!”
“不願醒來?”
程羽彤身子一震,站在她身後的陸大人先吃驚的叫了起來,“昏迷不醒的人怎還會有意願,還不願意醒來?”他一臉的難以置信,要不是陸大人是有名的杏林國手,他只怕已經要叱責他在胡說了。
“他為什麼不願意醒來?”韓雷的聲音帶著股死氣,讓房間裡的溫度驟然下降。
“這……這個微臣可就說不好了,”陸大人皺著眉頭,“微臣也沒有遇到過這個症狀,但是聽微臣的老師說過,可能是……病人有什麼讓他恐懼或者傷心的事,不想去面對,所以不願意醒來!”
韓雷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銳眼掃向臉色蒼白的程羽彤,就見程羽彤神情倉惶,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不願意面對,所以就不醒?!”朱大人的結論已經超出了尋常人的知識範圍,是以陸大人仍舊皺著眉頭不依不饒的追問。
“我明白了……”程羽彤幾乎是在呻吟著,她這來自現代社會的人,當然能夠聽懂朱大人的意思。她曾經在書上看到過,昏迷有時候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當人遇到極度痛苦——不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而負荷不了的時候,大腦會自動選擇昏迷來回避現實。靳風的外傷都快痊癒了,自然不可能有肉體上的痛苦,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答案根本呼之欲出!
靳風是在逃避,逃避被程羽彤背叛的現實!
心痛的幾乎無法站立,程羽彤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幸好身後有人託了她一把才沒有失態。她回頭一看,見是韓雷一臉漠然的站在她身後,連忙心虛的轉回頭,卻又立即看到朱大人的雙眼正緊緊的盯著韓雷扶在她腰間的大手,異常驚訝的樣子,就覺得頭疼欲裂,再也沒有勇氣在這間屋子裡繼續呆下去。
“那他要怎樣才能醒來?”韓雷顯然也想到了其中關節,臉色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
“回二殿下的話,”朱大人不敢怠慢,躬身回道:“這只是臣的一個推斷,也不一定就是這樣!”朱大人在官場打滾多年,早已經練就火眼金睛,這會看到程羽彤和韓雷神情皆異,便已開始後悔自己說出的那個論斷了!他身為醫者,自然看出靳風身體無恙,而他不願意醒轉的原因,想必與眼前這兩位身份微妙的貴人大有干係了!
“你只說怎麼才能好就是!”
韓雷的表情已是頗不耐煩,周身還隱隱的透了股殺氣,讓朱大人下意識的哆嗦了下,對於這個目前似乎無職無權甚至是朝廷欽犯的前二皇子,他一直是打心眼裡害怕的,光想想當日皇宮裡的那場大亂子,腿肚子都有些發軟,如今韓雷公然回朝,還與容娘娘糾纏在了一起,他不得不小心謹慎,說錯一句話只怕就是掉腦袋的禍事!
“想法子……找出那個……原因來,心病還需心藥醫,”朱大人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