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醒。
四根柱床邊不知何時被放下深紅色的床幔,透過鑲嵌珍珠的天鵝絨,莫納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入族長,歐伊密王子已經離開妖獸國,妖獸王下令他三年之內不能再踏入一步。”
聽到“妖獸王”三個字,我身邊的男人不禁冷哼一聲,聲音低沉暗啞接著查妖獸王。”
“是。”
我剛要推開被子起身,被身邊的男人猛地按住,“別走。”
“你這裡血腥味太重,”我皺眉低聲道,“我想出去透口氣。”
他平躺在床,傷勢較重,法用力翻身,只能微微側著,緊握住我的手,沙啞磁性地道我捨不得你離開。若你覺得氣悶,我讓人把窗子開啟如何?”
“不了,你會著涼。”我說道,聲音有點冷。
可他還是命床幔外的使女將窗子開啟,並令她們離開。陣陣微冷的風從窗外飄入,將床幔一角輕輕吹起。
“你是不是在怨我?”他有些吃力,淡雅的床內燭光裡,眉頭微蹙,似是胸口的傷處扯著疼痛。
“怨你?”我用被子半包裹,坐在床上一角,不鹹不淡地問。
“怨我設下陷阱,讓妖獸王和歐伊密相互殘殺?”
“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我的眼神隨著燭光一起跳動,聲音有種都說不出平靜。
“是的。”他安靜地說道,“我命人送信給妖獸王,密報歐伊密和他的幾千衛兵在妖獸國內圖謀不軌。若我不這樣做,歐伊密就極可能把你搶走……”
“還有可能讓你的鳳凰族受辱。”我接道。
“沒。”他點頭應道,“是的。”
名譽對各個部族都極重要。名譽一旦有損,這個部族就會被其他所有部族所輕視,該國國王也會以你不齒。
我的嘴角染著一抹譏笑你同時還設下誘餌,可能對外宣稱我又犯了大,被關在地牢,餓了五天五夜。歐伊密確認這個訊息屬實後,必然不忍我受苦,拼了命也要把我救出來。”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爾後又恢復如常,淡定如水。
“之後,歐伊密趁夜襲擊,聯合你的對手部族——惡狼族和野兔族,挑拔你們的關係,借用他們的力量,讓你的部族內部大亂,然後趁機救出我。只要我能出鳳凰族,他的軍隊必能安然護送我們離開。而這正是你懼怕的。”我的眼睛裡的光亮微微閃動。
“沒。”他仰著臉,看著紅色床頂,“他不可能帶軍團進來,否則就算惡意入侵。一國王子沒有正當理由,沒有下正式戰書就帶兵入侵部族,將受到各國的恥笑。歐伊密就算再狂蕩不羈,也不敢拿王國的名聲開玩笑。所以,他只能先擄走你,然後再在軍團的庇佑下帶走你。”
“但這樣一來,你的部族名聲就會受損,各族將會恥笑你連一個都保不住。你感到憤怒。所以,你不但要讓那個王子的願望落空,還要狠狠懲戒他一番。只不過,你想順便也小懲一下一向對我心懷不軌的妖獸王。所以,才有了昨晚整夜的惡戰。”
他緩緩將臉轉向了我,眼神清亮沉穩,唇角的笑容勾魂懾魄你竟然猜了個不離十。但是,你是否自你回到鳳凰族後,這個你眼中一向老好人的妖獸王三天兩頭就派人來威脅利誘我交出你呢?甚至不惜削減我們部族領地藉以懲治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回報一下他?”
我x在床上,別臉看向一邊,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我的寶貝,”他慢慢地抬起右手,隔著暖被,輕輕撫過我的身體,“在這裡,你找不到一個你眼中完全的純粹的好人。縱然是歐伊密,他也永遠成為不了你心中的完好男人。歐伊密註定不可能有一個妻子,而且他的妻子們註定有權有勢,你在她們面前永遠抬不起頭來,就算你有歐伊密的寵愛,你也仍然很難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