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準備,我們勉強從它手上逃脫,肖登夫人和我都受了傷,她年紀大了,實在不適合冒險,我就用法陣把她藏了起來,再去尋找其他人,但是你們知道,法陣的力量在‘界’裡會被壓抑到臨界值,幾乎沒什麼太大的作用,我不敢走遠,直到看到了一個疑似同伴的訊號。”
“是啊,為了那個訊號我差點燒了自己的褲子。”卡洛斯說。
“等等,卡爾說過,”伽爾插/進來,“打鼓師之所以被分為二級,就是因為沒有‘界’。”
卡洛斯一宿沒睡,眼睛有些發乾,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嚴格來說,那並不是一隻打鼓師,當中還有一隻藏珠蚌。”
“什麼?!”
“你確定?”阿爾多也抬起頭來。
“基本確定,我和它交了手。”卡洛斯說,“但是被我砍成幾段的那具屍體上並沒有找到藏珠蚌,我不知道它到底是附在了哪裡,也可能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跑了——另外關於‘界’的事,我說不大清楚,沒有藏珠蚌和打鼓師共生的先例,也沒有它們二者中的任何一個成功地結出‘界’的情況,昨天晚上我還懷疑是不是有第三隻迪腐,可惜到最後也沒有找到它出沒的跡象……”
阿爾多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了卡洛斯胸口皺巴巴的衣服,近乎咬牙切齒地說:“你一個人在‘界’裡面對兩隻未知共生關係的……至少二級以上的迪腐?卡洛斯,我可是昨天才說過你有分寸。”
卡洛斯一把掃開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大主教先生竟然還有在背後表揚我的時候,我可真是受寵若驚,恨不得跪下謝恩啊。”
伽爾乾咳一聲:“那個……二位,我們是不是先回去?”
就算是他也看出來了,卡洛斯明顯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每次阿爾多大主教態度軟下來的時候,即使他臉色再不好看,也會保持起碼的禮貌和尊敬,可是對方一撂下臉色,他立刻就像是炸起毛的刺蝟一樣,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蛋模樣。
阿爾多當然比伽爾更清楚這件事,一時失控後立刻壓抑住自己外露的情緒,臉色變了幾變,雙頰繃得緊緊的,盯著卡洛斯的眼睛,咬牙切齒地放柔了聲音:“我只是擔心。”
“是啊,勞您費心,真是抱歉。”卡洛斯挑挑眉,整了整衣服,看著他冷笑一聲,轉身走了……瘸著走的。
伽爾回頭看了看被治療師抬走的肖登夫人,一個頭變成兩個大,推了傻乎乎站在旁邊的埃文一把:“去扶他一下。”
“啊……哦。”埃文愣頭愣腦地走過去,“約……好吧,卡洛斯,需要幫忙麼?”
“廢話。”卡洛斯毫不客氣地把一條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吩咐說,“低頭低頭,你脖子那麼僵硬幹什麼,嘶……麻煩你,我現在是個瘸子,不是那個……那個是什麼來著?就是大家一起扭屁股的那個……哦,競跑運動員!”
“是競走。”埃文?中彈娃?戈拉多先生小聲糾正。
“我的意思就是競走。”卡洛斯強詞奪理。
然後他自己先笑了出來,不再顯得那麼怒氣衝衝,不再沉著一張臉,又變得讓人毫無壓力的快樂男人,埃文也只好傻乎乎地跟著笑了起來。
阿爾多站在那裡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剎那淺灰色的眼睛裡全是陰霾,臉色簡直陰沉得嚇人,看上去就像是想把埃文那隻毫無感覺地放在卡洛斯肩膀上的手給剁下來似的。把伽爾嚇了一跳:“閣下……”
“沒什麼,祭司先生沒事吧?”似乎被這一聲提醒,阿爾多迅速收斂了表情,平淡地問。
“是的,我沒事……”路易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艾美一根手指捅到了腰上,調子都變了。
“他有事,不過我會照顧他的。”艾美按住路易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