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朕就什麼時候放了你的岳父大人。”只是這話,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向蕭李二人說出,只得跺跺腳率先出了石屋。
蕭慎思這局棋下得頗耗心力,加上身體未曾完全康復,被侍衛們押回漱華宮後便支援不住,躺了下來。但他腦中仍在不停盤算:燕皇為人,應會信守承諾,李正益的性命總算是救回來了,但如何將這一大群人帶離燕國卻是束手無策,又想起京中、軍中複雜局勢,一時頭疼欲裂。
清洛一路上纏著林歸遠,問他燕皇到底提出了什麼條件,弄得林歸遠面紅耳赤,回到漱華宮便躲入房中不再出來。清洛心中好奇不已,但也拿他沒法,只得守在蕭慎思床前托腮苦想:燕皇到底提出了什麼條件?二哥為什麼會臉紅呢?
接下來的幾日,眾人除去調養傷勢,便日日聚在一起商議如何逃離燕國,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到什麼良策。強行突圍自是不行,門外時刻守著上百武功高強的侍衛,加上萬一驚動燕皇,那時合眾人之力也鬥不過他一人,只怕還會死傷嚴重;用易容之術和迷藥等計,一來材料缺乏,二來看守之人極為警覺,難以下手;何況總要帶上李正益一起逃走,但他目前被關在何處都不得知,實是難於登天。
而這幾日,燕皇也未出現,好象是在給蕭慎思充分的時間予以考慮。
這日正是立春之日,天空也放出一線晴光,屋簷上的積雪逐漸消融,水珠一滴滴落入簷下的水溝中。清洛痴坐於窗下,望著庭院,愁思悵悵:何時才能逃出這牢籠啊!如果換上自己的性命能讓大哥二哥和爹爹逃離燕國,該有多好!
這時,院門緩緩開啟,清洛抬眼一看,來者竟是燕皇。
她忙跳起來喚道:“大哥,二哥,燕皇來了!”話音剛落,燕皇已施施然走了進來。幾人不知他是何來意,齊齊盯著他,也不率先說話。
燕皇在房內看了一圈,笑問道:“蕭將軍,在此可還住得舒適?朕那日的提議不知將軍想好沒有?”
清洛這幾日憋得相當鬱悶,衝口說道:“你別做美夢了,我大哥是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燕皇呵呵一笑:“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的,果然是有些來歷。”清洛微微一怔,不知他此言是何用意。
燕皇走到林歸遠身前,用一種複雜的眼光上下看了他幾眼,悠悠說道:“林歸遠,辛亥年十月生,熹州積慶堂林士武之幼子,母劉氏,孃家京城人氏,劉氏於辛亥年回京探親,生下幼子,取名林歸遠,生子當日有一雲遊和尚上門化緣,見嬰兒面相,道此乃異相之子,必須寄於佛門才能長大成人,其母劉氏遂將其託於京城西郊大華寺撫養,每年奉上巨金作為菩薩香火。”
林歸遠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傲然道:“那又如何?”
燕皇神秘一笑:“林歸遠長於大華寺,於八歲那年偶遇妙手神醫,拜其為師,學習醫術。十六歲那年冬至日欲剃度出家,卻於當晚,大華寺突發大火,全寺僧侶葬身火海,獨林歸遠一人失蹤。數月後出現在邊塞軍中,成為軍中有名的神醫。林公子,朕實在是很好奇,你剃度那晚,大華寺究竟發生了什麼?”
林歸遠一顆心都似要跳出喉嚨,腳也有些發軟,強自說道:“我林歸遠福大命大,得脫火海,又有何稀奇?”
“不稀奇不稀奇,朕只是覺得有兩處蹊蹺:第一,林公子是熹州積慶堂掌櫃林士武的幼子,積慶堂是天朝首富,可積慶堂十多年前如何發家,財富由何而來,竟無一人得知,積慶堂的手下夥計們竟也無一人見過傳言中的少公子。第二,當日大華寺大火,全寺僧侶將近半數不是死於火災,似是被人砍殺而亡,此案也曾引起民間廣泛關注,卻有朝中權貴將此案壓了下來,請問林公子,可否替朕解釋解釋?”
林歸遠感覺到自己的胸膛“唰”地一聲被他撕開,自己的心也被他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