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掏了出來,放在日光下曝曬,放在寒風中吹乾,這顆血淋淋的心滿載著沉重的罪惡,黑紅黑紅,炫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燕皇卻不再理他,轉到李清洛身前,清洛瞪著大眼睛道:“你這麼喜歡打探人家隱私,我可沒隱私讓你打探!”
“是嗎?”燕皇笑道:“李清洛,父李正益,原為天朝大內侍衛總管,人稱‘鐵膽忠衛’,與陸文傑並稱天朝文武雙傑,母林宛芯,呵呵,小丫頭可知,你母親是何來歷?”
清洛不由睜大了眼睛問道:“什麼來歷?”
“林宛芯,十六年前為天朝平帝所封洛妃之貼身侍女!”
“啊?!”清洛不由張大了嘴,母親竟是什麼妃子的侍女?!
“巧合啊巧合,又是一場大火,不過這回燒的不是大明寺,燒的是十六年前天朝皇宮內的‘洛秋苑’,那洛妃在大火中喪生,林宛芯也被燒成焦炭,同日李正益失蹤,一年後陸文傑上表辭官,天朝平帝一年內痛失愛妃和文武雙傑。只是他卻沒想到,這李正益帶著已死於火場的林宛芯和陸文傑竟先後定居靖南山,直至此次燕天兩國戰事,李正益才重現人世,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小丫頭,你是幾月的生日?”
清洛聽得瞠目結舌,喃喃道:“我生於六月。那又怎樣?”
“小丫頭是六月出生,可是十六年前,林宛芯於正月以宮女身份進宮,按說當時應有四個月的身孕,有意思,天朝皇宮怎麼會允許一個有著四個月身孕的女子進宮成為宮女呢?”燕皇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清洛再也說不出話來,腦中一片空白,這燕皇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蕭慎思在旁聽得心中也是驚訝無比,沒想到二弟三弟身世背後竟有這麼多隱密,見燕皇目光投向自己,遂鎮定而笑:“燕國在我朝的刺探工作果然做得相當出色,這麼快就查出這麼多事情,看來我天朝得好好查查內奸了!”
燕皇踱到他的身邊,沉默片刻說道:“蕭將軍的身世來歷朕自然是早就清楚的,你幼年父母雙亡,為天朝左相孟鳴風收為愛徒,孟相當時僅為一小小翰林,自收養蕭將軍後悉心教養,官場也青雲直上,幾年前登上左相之位。蕭將軍十八歲入伍,短短几年時間從一小小軍官升至大將軍,其中固有孟相大力提攜之功,但將軍自身也確為不世之將才。”
蕭慎思肅然道:“多謝燕皇陛下盛讚,只是蕭某現已為階下之囚,將才之說還望陛下莫再提起。”
燕皇轉至桌前坐下,不再說話,手指輕敲著桌面,這敲擊聲極富韻律,但在林歸遠聽來,竟覺十分難受。燕皇先前所說之話在耳邊不斷盤旋,腦中浮現那夜悽慘景象,終於忍受不住,衝出房去,依於院中松柏前喘著粗氣,心中絞痛,額上汗珠涔涔而下。
正在極度難過之時,一個人影悄然飄至他的面前,正是燕皇。
燕皇貼近林歸遠耳邊用極輕的聲音極緩慢地說道:“你到底在怕什麼,又到底在躲避什麼,朕心裡很清楚。你放心,朕不會逼你,朕知道,有很多事情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不管朕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朕只想找到你身後那人,只有由她來說,只有由朕與她當面說清楚,你才會相信朕。”
停了一陣,燕皇以一種又歡喜又惆悵的語氣說道:“朕能見到你,實在是很高興。只是不知,你的另一個身份是什麼?另一些親人在哪裡?不過朕有耐心,不在乎再多等一段時日的。”
林歸遠心中驚駭痛楚,只是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這時清洛和蕭慎思等人也走了出來,清洛見林歸遠情形,忙衝過來扶住他,對燕皇怒目而視:“你到底想做什麼!”
林歸遠怕燕皇發怒,忙奮力將清洛拉到身後,喘氣道:“陛下,不關她的事,還有我大哥,望你不要為難於他。”
燕皇盯著他看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