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趕快走吧。”沈默起身,若菡搖搖頭,指指前院道:“叔叔們在等你呢。”
“他們來了?”沈撓頭道:“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你這兒一忙倆月沒聚了,他們當然要來了。”若菡給他梳好頭,微笑道:“他們不讓我叫你,我已經備了酒席,請叔叔們先用了,你也快去吧。”
沈默滿臉歉疚道:“我都久沒陪你了……”
若菡笑道:“子長著呢,還能一直這麼忙嗎?”
沈默感激的笑,心裡卻看不到忙碌的盡頭在哪裡……同科的觀政進士,都閒得吃飯不用放鹽,現在回鄉省親的有七七八八了吉士們第一年的課業較緊,但從第二年開始,便都可以放羊了。別說回家省親,就是回去住上一年半載,只要冠以‘遊歷體察’的名頭,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有他和諸大綬、陶大臨,還有徐渭,整天被差事纏著,不得閒暇不說,歸期更是遙遙無望……其實省親報告他早已經寫好了現在把李默狠狠得罪了,哪敢遞上去再惹是非?只能收在值房的抽屜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遞上去。
無限歉疚的看若菡一眼,沈默沉聲道:“我去了。”
若菡笑著點頭,目送他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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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毒辣的太陽底下一溜小跑默到了前院,便聽到廳堂裡一陣說笑聲乎是孫鋌的聲音道:“若是拙言在此,定不會叫你如此得意!”
“嘿嘿可惜他不在這。”便聽到徐渭怪聲道:“快喝吧,不要賴掉!”
孫鋌端起酒正要憤憤的下肚,見沈默站在門口,馬上放下酒杯,歡喜道:“拙言兄快來評評理。”
沈默笑著進去,朝眾人團團一拱手,便在給他留的位子上坐下,笑問道:“什麼要我評理啊?”
“我們在猜謎吃酒。”吳兌笑道:“文長出了個對子道:‘二人並坐,坐到二鼓三鼓,一畏貓兒一畏虎。’讓猜一個字。”
孫鋌接過話頭道:“我猜的是‘鮮’,你看,畏貓者魚,畏虎者羊,魚羊併合為‘鮮’字。難道不對嗎?”其他幾個也附和著點頭道:“卻有幾分道理。”
徐渭眯眼笑道:“這謎面可是三句,你光解了前後兩句,中間一句怎麼講?魚和羊鼓什麼鼓?”
“拙言,你來說,此人是不是強詞奪理?”孫鋌拍案而起道。
沈默呵呵一笑道:“文和兄,我想文長兄是另有所指,”
“那你說是什麼?”孫鋌反問道。
“二鼓乃‘亥’時,三鼓乃‘子’時。十二生肖中,亥是豬,畏虎也;子是鼠,畏貓也。‘~子’並坐,謎底也許是一個‘孩’字。”沈默笑著解釋道:“不知道我猜錯了沒有?”
“明知故問。”徐渭沒好氣的翻翻白眼道。
“哈哈,這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孫鋌歡欣雀躍道。
“又不是你猜出來的?高興個啥?”徐渭瞪他一眼道:“還沒把你的酒喝了呢!”
孫鋌想要耍詐,徐渭卻直是不依,兩人一陣攪鬧,惹得眾人哈哈大笑。這時下人添上幾個熱菜,七人便重新推杯換盞,吃酒耍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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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十分默契也沒有問沈默和徐渭在西苑的差事,因為那同屬最高機密,問了後答與不答,都很讓人糾結。
但朝中最近發生的大事,已經足夠這些初涉官場的年青人,興致勃勃的討論一番了。只聽吳
“丙辰外察剛剛過半,吏部和都察院已經以年老、謹、無能、貪酷等罪名,黜落兩京一十三省左右按察使、左右布政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