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即在萬人以上。起事初,洪秀全曾表白:“殺一人如殺我父,淫一人如淫我妻。”結果是縱殺縱淫,這“革命”如何讚美?
總之,太平天國的領袖仿效田單驅火牛入陣的戰法,仿效項羽破釜沉舟的戰術,將太平軍戰士視若會說話的戰具,任意使用;因而,太平軍戰士真的為他們創造了勢如破竹的戰爭神話,神話只哄騙幼稚者。本節,僅就太平軍戰士的前期犧牲作些提示,而在後期,“神話”破滅,“權威”消失,太平軍土崩瓦解。西進,北伐,全部送死,守衛天京,一律喪命,這又與洪天王的“太平”許諾背道而馳。
太平軍“造反”,清軍“鎮壓”,各自立場不同,所以對戰爭的定性亦不相同。“正義度”的評判如果以“人民利益”和“國家興亡”為基本參照,相信還有商討的餘地。歷史事變既不能保證每一個“造反者”都將“造反”兌換成個人及家族幸福,又不能保證每一個“鎮壓者”都靠“鎮壓”實現權力及權力體系的永久安定。這正像矛與盾,不能兩立,不能兩全。太平天國與大清王朝,經過“造反”與“鎮壓”的一輪較量,滅者自滅,衰者自衰,何止是兩敗俱傷呢!這呼應了那個延續兩千多年的改朝換代的誘惑,這也表現了中華民族在處理內部矛盾、構建社會平等上的簡單化與非理性。一場內亂,絞殺了強梁,成全了英傑,而普遍的“尚武精神”則被割草機碾壓一遍。如果進入時光遂道,重回六朝故都當一名天國戰士或天京臣民,腥風血雨,感同身受,我相信任何人也不會重蹈迷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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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書生”立功,“民兵”救國
這是一個悖論性的題目。疆場立功,本是武將的事,濟難救國,本是英豪的事。在此,我們推崇“書生”與“民兵”,且提高到為國立功的極限,確乎是有其名而又有其實的。
“太平天國”史的研究者中,不少人為洪秀全們遺憾。他們設想太平軍佔領南京後全力北伐,便極有可能一掃淮北,再渡黃河,直搗幽燕,將滿族統治者趕出長城,而宣告清朝亡而“天國”興。可惜的是,太平天國的領袖們沒有發揚不斷革命的精神,到了金陵這六朝香粉之地便撲倒身子開始享受,坐失戰機,導致失敗。
“半力北伐”與“全力北伐”結果當然不一樣。
但不論如何,太平天國皆無勝局可言。
這一判斷,已經落在歷史事實的後面,因而從理論的預見性上看,它是毫無意義的。我們在歷史的事變之後,特別指出這一點,其實是基於民心向背的分析。長話短說,即太平天國的北伐,是缺乏人民支援與人民響應的。有一個階段性的比較:太平軍出廣西,入湖南,隊伍驟增,“破江華縣,招得湖南道州、江華、永明之眾,足有二萬之數”;“後移師到郴州,入郴州亦招二三萬眾”。?輥?輵?訛 粗粗匡算,一入湖南,太平軍便擴編十倍!由湖南入湖北,兵力又強,武昌東下時,太平軍揚言已有五十萬眾。這大抵是太平天國的軍民隊伍總數。而北伐之戰,部隊越打越少。這對太平天國的全國性勝利,是一個不可逾越的“民心障礙”。這話題,暫放下,許容後補。
與一些史學家的估計不同,吾輩認為太平天國運動爆發時,清王朝的“民心”未喪,“官心”未亂,所以國家權力尚能整合“民心”、“官心”,與少數造反的“民”攤牌較量一番。得民心轉危為安,失民心中途垮臺,這便是清王朝與太平天國的命運逆轉。
先說說“書生”。
書生的理想,堅定而明確,即“讀書做官”。說到“讀書做官”,多數人歸於科舉制的誘惑。這只是“顯因”,或一因。根子在中國的“文官政治”或“勞心者治人”。
在歷史的發展中,“讀書做官”是個進步,是社會文明的保障因素,是國家統一的理性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