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念遐思了。
如今卻不然。曾佑天便是能保得性命也註定敗落,牢獄之災更是難免。眼前這小女子只是曾佑天的小妾,凡事都做不得主,就算曾家財產不被抄沒,等曾佑天老家那邊來人處置家產,也不知這小女子流落何方……
想到這裡。劉管事邪念陡起,便冷笑一聲,恐嚇她道:“你不要抱著太大希望,曾佑天十有**是要被砍頭的。到時候財產充公,似你這般家眷女子都要被充沒為官奴的,從此為奴為婢,再也翻不的身。”
小金豆兒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失聲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突然間她反應過來,急急爬上兩步,一把抱住劉管事大腿,苦苦哀求道:“我家阿郎是替太守做事的,如此關頭,太守可不能袖手不理啊,真叫朝廷查明真相,太守也逃脫不得。”
劉管事曬然道:“你在恐嚇我麼?所謂王子犯法與民同罪不過是唬唬你們這些刁民的,你沒聽過刑不上大夫?我家阿郎一方太守,就算查明真相,大不了丟官免職也足以抵消他的罪過了,可你那郎君是鄜州倉正印官,不殺他何以還天下公道?”
小金豆兒一個婦道人家,在青樓上學的都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與這訟訴律法哪曾涉獵過,一聽這話只嚇得肝膽欲裂,忍不住流淚叩頭道:“我那郎君是為太守做事的,太守可不能棄我夫君於不顧啊。劉管事,求求你,你是好人,求你千萬在太守面前為我郎君美言……”
這婦人身材嬌稚,小腰腴潤,俯身而跪時翹臀如月,看得劉管事眼中慾火更熾,便嘿嘿一笑,俯身將她扶起,假惺惺笑道:“劉某是太守心腹,若我為你美言,自可求得太守相助,只是……你如何謝我呢?”
小金豆兒抬頭看見劉管事臉上笑容,心頭便是一跳,下意識地掩住胸襟,顫聲後退道:“我……我……你要幹什麼?”
窗欞上燈光一片,就見一條人影灰狼般向前一撲,便聽“呀”地一聲嬌呼,隨即裂帛聲起。不一會兒,窗欞上剪影清晰,就見燈下桌上,嬌嬌怯怯一個小人兒,彷彿一隻小貓兒般趴跪著,後面一人敞著衣衫,撞得她咿咿呀呀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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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
沈沐手中拿著快馬傳報來的訊息,屈指輕叩桌面,久久沉吟不語。
藍金海在他身邊轉來轉去,數度欲言又止。
過了半晌,沈沐突然重重地一拍桌面,長身而起道:“罷了!便去洛陽又如何,我就去洛陽會會這位楊二郎!”
藍金海大驚失色,慌忙勸道:“宗主不可!宗主萬萬不要亂了分寸,那鄜州刺史本就不是咱們的人,大不了切斷和他的一切聯絡,宗主何必以身涉險呢,那楊帆也不知在洛陽做了什麼準備,那是龍潭虎穴啊!”
沈沐曬然道:“這場較量,是顯隱二宗之爭,要讓他們臣服,就得堂堂正正打敗他們。謀殺行刺,誅其首腦,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能令雙方仇怨越結越深,這種事我不會做,他也不會的。
如今楊帆借官家勢力欺我,我遠在長安,有點什麼訊息都要輾轉送來,不等我們做出應對之策,人家那邊已然有了變化,如此這般,處處落後一步,我們安能不處下風?我到洛陽去,跟他當面鑼對面鼓地幹一場!”
沈沐頓了頓,又道:“趙逾已經召回來了吧?”
藍金海點頭道:“是!大概再有三兩天他就到長安。”
沈沐臉色沉了沉,道:“長安就不用來了,直接讓他去隴右,跟著張義做事,永遠都不必再回中原。”
藍金海忙道:“宗主,趙逾畢竟是出自於對您的一片忠心,雖說他擅自行事……”
沈沐冷然道:“不懲治他,豈不是說今後只要打著忠心於我的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