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你總是這般開心?”
“呀,是嗎?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說我沒心沒肺,沒大腦?”她傻呵呵地笑。
他沒回答她,自顧自地說:“你從小一定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里長大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嗯,我有疼愛我的媽媽、林伯伯,沈伯伯、阿珏、還有小鎮上的張嬸、黃伯……”她掰著細長的手指一一地認真地數著。
“你爸爸呢?不疼愛你嗎?”他奇怪。
“我沒見過他,媽媽也從沒對我說起過他,我也從沒問。”說到這,她的語氣有一絲微不可見的低落,本來炯炯有神的眼神有絲灰暗一閃即逝。
他很吃驚地看著她,她居然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從她身上絲毫不見單親家庭長大的小孩慣有的孤僻與寡歡,反倒是陽光、溫暖與快樂。
入思被他這樣看著,很是奇怪,不禁問:“單親家庭很奇怪嗎?”
☆、第二十一章 心扉初敞開
他眼睛望著前方不知名的某處,許久,許久,久到入思覺得他似乎完全忘了她這人存在一般。
“我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大家庭,但是我只覺得我只有父親這麼個親人,而他也在三年前拋下我,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裡,不願醒來。”第一次,三年來第一次,他在外人面前提起這段不願觸及的過往。
“啊!你爸爸——”她聽了很是吃驚,記得他以前老喜歡提及他爸爸,在他眼裡,他媽媽嚴厲非常,相反,他爸爸卻是個慈愛的父親,在他家,是嚴母慈父。所以,他跟他爸爸的感情甚好,難怪他會變得與三年前判若兩人。
她突然便明白為何他對她記憶模糊了,同樣是三年前,與失去父愛的沉痛相比,與她認識的那一個月的情感算的上什麼呢?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人,自然是無暇顧及其它的,想到這裡,便忽然釋懷了。也許,現在他們這般似是剛認識時的相處,也不是壞事。
又是陷入好一陣的沉默,傍晚的清屏山似是霧氣籠罩般,周遭一切靜極了。這裡只有她和他,她捨不得打破這樣靜謐相處的時刻,靜靜地在他旁邊坐著。思緒又飛到到了三年前,那時的他們少年不識愁滋味,她和沈珏帶著他們流串於鎮上、海邊,整天嘻嘻哈哈。她多麼想將那時他臉上的笑容還原到現在的他的臉上。
“雲入思,雲入思!”旁邊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噢,什麼事?”她魂歸現實,抬起頭,才發現,暮色已經降臨了,上山的小徑上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難不成你想一直在這山上待著?”他又恢復了那幅戲謔她的樣子。
她不語,笑眯眯地看著他,她反倒希望他一直都這麼戲謔她,起碼,戲謔她的時候,他的心情有片刻是輕鬆的吧,那些悲傷的事情就暫且擱置了吧?
他有些莫名其妙,“雲入思,你鬧花痴是不是?”
“是呀,方池墨師兄,我這花痴師妹想請你吃晚飯,你不會拒絕吧?”她仍笑眯眯地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期許。
他避開她的眼睛,起身,往山下走。
“哎,你等等我呀!”她一邊喊著,一邊快速地收拾東西,快步地趕上他,“你不說話,就代表預設咯,嘿嘿,你喜歡吃什麼呢?”
“隨便。”
“隨便?A市有這麼道菜麼?可真是稀奇,我也想吃吃看。”
他無語。
“那去哪家餐館呢?這時候食堂肯定是沒菜了。”
他忍受不了般地停下腳步,轉身,“你話真——”,‘多’字還沒說出口,那個低頭走路的冒失鬼便迎面撞了上來,還好這次他是站著的,不然下巴又要遭殃。
“呀——”突然迎面撞上一堵牆,而且是人肉牆,她的鼻子遭殃,“你突然停下來怎麼不